“衣衣。”

听到怀里人痛苦的闷哼，楼听寒直接停下来慢慢将云想衣放在地上，他半跪着扶着云想衣。

“衣衣，你哪里痛？”

云想衣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恍惚，直确认了许久才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是楼听寒。

一时间身上的痛苦似也比不上心里的委屈，眼眶一酸便滴下泪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句话直接把楼听寒逼的眼眶一热，泪水便也这么落了下来，把云想衣紧紧的拥在怀里，仿佛生怕失去了眼前人。

“我来了，我在呢。”

云想衣靠在楼听寒怀里，本是觉得劫后余生，却在下一瞬眼前便是一黑。

“噗！”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楼听寒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那柄短剑，那柄他送给云想衣防身的“鱼肠剑”。

“衣衣……”

滚烫的血液濡湿了他浅色的衣襟，可伤口的剧痛却丝毫比不上他此刻的震惊。

这一变故让燕悲雪和贺兰钧也直接呆在原地。

而云想衣此刻却是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插在楼听寒胸口的短剑，手下狠狠用力，那“鱼肠剑”便又刺得深了许多。

即便如此，楼听寒依旧没有松开云想衣，他只是不愿相信一般的低头看着云想衣。

“衣衣……我是楼听寒。”

只是这一句话却仿若触到了云想衣的逆鳞，她猛地把“鱼肠剑”拔出来。

“鱼肠剑”刺出来的伤口随着拔出的剑身喷出一道血箭，滚烫鲜红的热血溅了云想衣一脸，可她却晃若未觉一般，毫不犹的要刺下第二剑。

手腕被楼听寒紧紧的攥住，云想衣心中杀意更甚。

看着云想衣那双带着杀意的眼睛，楼听寒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这般疼过，他声音有些抖，却还是固执的看着云想衣的眼睛问她。

“你要杀我？”

云想衣没有回答，可她用力挣扎的手腕却给了楼听寒最明白的答案。

她要杀他。

“为什么？”

失血过多让楼听寒有些头晕，身子也觉得越来越冷，这是自解了寒毒之后从未尝过的冷。

可他仍是不愿相信云想衣要杀他。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杀他，唯独云想衣不可以。

自己一颗心都掏给她了，她怎么可以！

“衣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云想衣只冷冰冰的看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杀你，需要理由吗？”

这句话像是三九天带着冰碴的一盆雪水兜头倒下，直将楼听寒冻的仿若三魂七魄都结了冰。

握着云想衣手腕的那只手似乎也没了力气，只是颤抖着勉力支撑着没有放开，楼听寒只觉得心如死灰。

“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云想衣勾唇冷笑，说出的话却是无异于在人心尖上捅刀子。

“因为我要活下去，这个理由，够不够？”

楼听寒惨笑一声。

“够，够了。”

他松开云想衣的手，双臂打开，没有任何防备的将胸口暴露在云想衣面前，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想衣的眼睛。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