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悲雪却并没有让钩吻检查他的伤势,而是直接起身,有些踉跄的跟在顾浅情身后。
顾浅情一愣,刚要开口询问,但一见燕悲雪眼神便知道这孩子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当下点了点头默许燕悲雪跟上。
到了安顿云想衣的屋子,一扇屏风隔开了里间外间。
顾浅情在里间给云想衣检查伤势,燕悲雪与贺兰钧便在外间隔着屏风静静的坐着。
把云想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褪下,看着人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顾浅情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便掉在了云想衣身上。
她心疼的给云想衣清理伤口,盆中的清水不过片刻便被染红。
燕悲雪只是静静的坐着,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当中。
若不是怕云想衣会突然苏醒发难伤了顾浅情,他现在怕是早晕过去了。
小心翼翼的给云想衣处理好鞭伤,这期间云想衣毫无半点醒来的迹象。
待给云想衣盖好被子,顾浅情转了出来,伸手便探向燕悲雪的手腕。
“说说吧。”
燕悲雪此刻显然也有些坐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显得伶仃可怜,抬眼看着顾浅情微红的双眼,虽是不想师父难过,但到底若是不说实情,所有人对云想衣都没有防备,这云想衣便会成为最大的威胁。
“师父,想衣她……似乎被催眠了。”
“似乎?”
燕悲雪点头,但说话却有些吃力。
“楼听寒便是被想衣伤的,是我低估了师……冥王的变幻无常,我本以为他会顾及想衣医术在身,不想影响想衣的医术而不会动用催眠手段,但这一次,我到底是猜错了。”
顾浅情放下燕悲雪的手腕,倒是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蹙眉有些责怪的开口。
“你重伤在身又妄动内力,当真不要命了吗?”
“我……”
“悲雪,你是师父从小养大的,与我而言,你与衣衣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如今衣衣伤成这样,你又如此不顾自己性命,你们两个当真是想让我受此折磨吗?”
燕悲雪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低下头忍住发酸的眼眶,咬着牙不让自己在人前显出脆弱。
顾浅情叹了口气,声音微微发抖。
“你们两个,当真是想要了我的命。”
“师父……”
燕悲雪抬眼看向这如师如母的人,终是忍不住流出眼泪,那一双风雪交容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似有说不尽的委屈。
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这一生也仅有在大哥跟师父这两人身边才体会过温暖。
只是人的心冷惯了,即便有暖阳,他也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一靠近,便融化了,消散了,再没人记得了……
顾浅情自是心疼这个亲手养大的徒弟,伸手将人揽在怀里,心疼的一边垂泪一边责骂。
“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贺兰钧亦是侧过头去不忍再看,只是心中也是欣慰的。
自己这个弟弟,终究是幸运的,遇上了一个不是母亲,却比母亲更亲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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