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春寒的凉气吸进肺里让人冷的牙齿打颤,甚至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而这隐隐作痛也不过是片刻便席卷了全身。
闻人同泽听到外面动静时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就见云想衣趴在离书房不远的地上,手死死的抵在腹部,大口大口的吐血。
顾不上许多,闻人同泽知道这是断肠散发作了,他一边跑过去一边大喊。
“来人,快去请云夫人!”
云想衣被那几乎焚尽五脏六腑的疼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可此时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一句话。
“杀了他!”
感觉自己似乎被谁扶起来,耳边还传来那人焦急的呼唤。
“衣丫头!你娘马上就来了,你忍忍!”
耳边那催命符一般“杀了他”还在催促,让本就在剧痛中的她根本无暇去分辨是否该听从这话,一只手便已经迅速袭上身边人的脖颈。
闻人同泽眉头一皱,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云想衣想要掐上他脖子的手,却不料云想衣的后招却是在另一只手上。
胸前一痛,闻人同泽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胸前。
一支磨得十分锋利的金簪,狠狠的扎在自己胸前。
若不是闻人同泽下意识运功抵挡,这一簪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他重伤。
顾浅情赶来的时候正见到这副场景,当下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衣衣!”
这一声带着斥责,带着很疼,也带着失望。
云想衣被这一声叫的心里一颤,当下手一抖便松开了金簪。
顾浅情跑过去焦急的开口。
“闻人大人,你怎么样?”
闻人同泽没敢擅自拔下金簪,只将云想衣交到顾浅情怀里,语气十分沉着冷静。
“我没事,衣丫头断肠散的毒发作了,你快给她看看。”
“那你……”
“我没事,你先看孩子。”
话虽如此,但闻人同泽站起身的脚步却有些踉跄,滚烫的血液沾湿了前襟,有他自己的,也有云想衣刚刚吐血时沾在身上的。
所幸刚刚跟来的还有钩吻和星北,此时星北把云想衣抱回书房,后面钩吻也扶着闻人同泽回了书房。
那边顾浅情忙着缓解云想衣毒发的痛苦,这边钩吻小心翼翼的给闻人同泽处理伤口。
可云想衣一方面被断肠散的毒折磨的痛不欲生,另一方面那催命符一般的话语依旧一刻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头痛欲裂。
“杀了他,杀了她,杀了他们,全杀了!”
“啊!”
云想衣一时被折磨的惨叫出声,只是两声惨叫过后,她便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脸上手上所有血色褪尽,似乎下一刻便会撒手人寰!
顾浅情心疼的一边掉眼泪一边想喂给她缓解断肠散毒性的解药,可药汁到了嘴里却是半点喂不下去。
“衣衣,衣衣你把药喝了,娘求你了!衣衣!”
只是任由顾浅情如何苦苦哀求,云想衣都仿若听不到一般,半睁着的眼睛毫无半点焦距,仿若灵魂已经被人抽走。
“夫人,给属下吧。”
见顾浅情喂药的手都在发抖,星北犹豫半晌终还是开口。
若是让夫人这样喂,只怕最后药都会洒了,半点也喂不下去。
似是从绝望中找到支撑,顾浅情赶忙把药递给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