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在医院就是西贝借给了小飞二百块钱,不知大家还是否记得。
用小飞的话说,他在借钱的那一段时间又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这是他挨打之后第二次刺体会到人情的冷暖,虽然后来我们都彼此成大,并彼此成熟,于是对人情的冷暖就不太容易感觉到人情的冷暖,但对于那时的小飞来说,没有一个人借给他钱,而我又在医院做为抵押,所以那时小飞感觉到十分的寒冷,就如同冬天里穿裤衩一样的寒冷。
所以西贝的出现就如同一股春风,一直到后来小飞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之后,西贝的出现依旧是一股春风,我想这就是本我的感觉,就像佛洛依德《梦的解析》里讲述的一样,婴儿其实有性感觉的,因为那时他第一感觉的接触。
西贝当时的出现让小飞的荷尔蒙激素需素分泌,让小飞在那一瞬间忘记了困境,让小飞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我们是刚刚挨揍,忘记了我还在医院,忘记了医院里二百多元的欠款,所以这也是他之后总是无法忘记西贝的原因,因为那一瞬间他只记住了西贝。
西贝不仅借给了小飞二百元钱,可见当时西贝已经达到了富二代的效果,并且西贝和小飞一起赶到医院来赎我。
虽然当时我和小飞都不知道西贝是怎么想的,但是后来西贝做的许多事情小飞都不知道西贝是怎么想的,所以当时就不难解释西贝是怎么想的。
西贝帮我垫付了医药费。并且之后替我擦了接近一个星期的黑板。
当时我和小飞和西贝从医院里走出来,我们并没有回学校,小飞扶着我,西贝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一起走了很久,一直到我走不动,我当时很符合情景的告诉小飞和西贝说我实在不能走了要是你们俩想再走走的话就把我放在一旁你们继续走。
还好他们当时并没有私奔而去,我们三个人走到一处河边下歇息,小飞把我的衬衣撩上来数我身上被管刺摔倒的痕迹。
总共二十七条,小飞问西贝到,牛比么?
西贝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
然后小飞又撩起他的上衣让西贝看,又执着的问道,牛比么?
西贝依旧没有说话。
小飞说,我们刚才和大刀打了一场架。妈的大刀这个比叫了四五十号人,我们没打过他才成了这个样子。
小飞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自豪,后来我知道原来这就叫爱情。
又过了许久我才知道其实小飞那时只是对西贝产生了爱情,而西贝对小飞只是产生了爱慕,爱慕和爱情是不一样的,爱慕是西贝对小飞的崇拜,而爱情是小飞对西贝的喜爱。
一直到我和大刀最后的战争爆发之后,小飞对西贝表白了,而在我和大刀最后的战争爆发和小飞对西贝的表白期间,我和西贝谈恋爱了。
西贝当时对小飞是爱慕,对我是爱情。
我和西贝谈恋爱的过程很快,就在我第三天还她钱的时候,西贝问我,敖杰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骗我爸学校让买辅导书。
西贝说,那算了这钱我不要了。
当时我心中窃喜,但嘴上却装作不同意,硬把钱塞到西贝的手里说,我是男人,怎么能用女人的钱。
说完之后我强作潇洒的想把手抽出来,当然我手抽出来的时候那二百块钱依然在我手里就再好不过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二百块钱是一笔巨款。
对于当时的物价房价小姐价来说,二百块钱可以买当时一种叫老冰棍的冰淇淋400根,这可以让我和小飞一个夏天都能够边舔着冰棍边走在路上边说这个夏天不太热。说道这我不得不提一下,因为我和小飞是片外生,就是现在的择校生,所以我们为了能来这裏读书分别给学校缴纳了两千块的择校费。而大刀是片内生,所以轻松入学。也就是说,大刀数学考十分他依旧免单进校门,而我和小飞数学也考十分却需要在进学校的时候掏门票。以此类推一百分也是一样,在钱的面前到没有了优生和差生,我们班的副班长,学习第一名,掏了一万来这裏,因为他是县里的。当然也有个别例外,比如我们班的班长,学习第二名,他就一分钱没掏来到这裏,虽然他也是县里的,但他爸是一县之长,是县里管事的。所以他是班长,副班长是副班长。
所以哪里有平等?一出生就是三六九等。以前我们总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现在看看,哪里都有压迫,压迫的你都没有精力反抗。
其实一直到我的心理年龄和身体年龄都达到成熟之后,在我脱离了政治课本历史课本其它课本之后,我就越发的觉得,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酝酿出了操蛋的人,而这些操蛋的人又拉出了许多操蛋的制度。
我还记得零八年的时候,那时大刀还没有出来,我正值心理障碍期间,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许多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跑,有学生,有青年,有壮年,有老人,有老人拄着拐棍。我跟着过去,发现他们都聚集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证券交易厅。
那时我一直幻想能挣一些钱补偿大刀,于是在股票达到五千点的时候,我全力入市,几天后迅速飘红。
之后过了几个月,我在营业厅里看着大盘绿的跟菜地似的,那时我冷静的觉得四千点是底。大股东并未撤资。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的大老板天朝机构做出新闻发布会宣布下调印花税。并且全力救世。
一直等到我发现妈比的他们都在骗我的时候,股票已经1600点了。
说起这些,我就总是欲罢不能。
而无论你怎么欲罢不能到最后你总归得说用一句不行就这样罢了,你不罢了,也得罢了。
总归来说,这是一个社会问题,这是一个问题的社会,是一个只有在我们的国里才会有的问题。
还记得那时看的图片,一个卖菜的老人给一个豪车男人称菜,那个男人从车窗里冒出头来仔细的看秤砣上的重量,那张图片让我一度有了仇富的心理,可是一年冬天我在市场买了一捆葱,外表又粗又大就像成年人,等我解开了绳子才发现裏面又细又小全是小学生,全是小学生就算了,竟然还有许多烂的,就像得了性病。
这使我后来开车回家买菜的时候总是从车窗里冒出头来看卖菜农民的秤砣。
还有一次,我去外地出差,正好小飞也和他老板在那个城市,于是我下了火车给小飞打电话,问他在哪。
小飞说他在那,我说那是哪,他说那就是那啊。我说我没去过那实在是不清楚那是哪。他说算了爱哪哪你随地吐口痰就我就能找到你了。
当时小飞的这句话让我很不解。带着问题找答案,我用类似于高射炮的动作吐出了一道抛物线,在这道抛物线滑落的过程中,我看到四面八方不同的角落里涌现出了同样的人,他们都带着治安标志,穿着军大衣,年龄大于等于六十。
然后一个老太太说,罚款二十。
那一刻我很遗憾刚刚买的玉溪香烟原来还不值一口痰。
我给了她一百的,说,找钱。
老太太用力的吸溜了一下鼻子,之后用力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点了八张十块的给我。
人群散去之后,我把手里这四口痰放进口袋里,看到已经站在面前的小飞。小飞说,我跟着这群制服后面跑,果然找到你。
其实火车站里这些上岁数的老太太和老头们一直是我所同情的,这群人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工作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我觉得他们都很不容易。但至此之后,我回到自己的城市,找了个最中央的位置,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并且没给钱。
还有一个寒冷的冬天,我开车过桥的时候看见一个卖按摩器的青年。那是真的特别寒冷的一天,年轻人穿着大衣瑟瑟发抖,这让我的同情心再次泛滥,把车停在一旁看他,年轻人先介绍他说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然后介绍这款按摩器,说这些按摩器来自于美国硅谷,这些按摩器具有某某特征,具有某某特性,具有某某特效。照片上有许多明星的宣传图。这些明星用匪夷所思的姿势告诉我们,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
我兴致勃勃的花了高价卖了一款回家,回到家我拆掉精美的包装之后突然发现,宣传上说的这个来自美国硅谷具有尖端科技能够延年益寿的按摩器竟然是装五号电池的。在按摩器的屁股上,赫然的刻着一排英文:MADE IN HENAN。
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跟有病似的大冬天还在桥东里卖按摩器就是因为还有许多我这样有病似的人会买。
我记得大刀刚不上学的时候也在桥底下卖过东西,当时是摆地摊卖衣服。生意勉强比旁边不远处的乞丐兴隆一些。结果没几天城管找到他说,这裏不能摆摊。大刀问那哪里能摆。城管说。顺着这条路往西走。走到尽头。往北拐,那里可以。
于是大刀借了辆车。开了半个小时,发现那是殡仪馆。
这些事让我们知道,其实在原始社会里。倘若你痛恨我,我痛恨你。可以不宰了彼此。但最起码可以互不理睬。
但在现代社会里。倘若你痛恨我,我痛恨你。但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是领导,我是下属,你是公务员,我是老百姓,你是党员,我是群众。所以你可以痛恨我,但我要尊敬你。即便老师骂我是蠢猪领导贪了我工资公务员喝多了撞了我的自行车党员说我是党员所以你要以身作则。
全民病态,只能这样理解,有钱的病态,没钱的病态,正常的病态,神经的病态。高层的病态,底层的病态,卖东西的病态,买东西的病态,制度发行的病态,制度执行的病态。社会进步的病态。社会倒退的病态。
又跑题了,还说回从前,当时我把钱塞回西贝手里并且盼望着抽回手的时候手里仍旧攥着那二百块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二百块钱还在我的手里,但我的手没有抽回来。
当时的场景是下学后的路上,小飞被他老爹接走,我一个人在学校门口卖烧饼夹肉的摊子门口买烧饼夹肉,烧饼还没加上肉的时候正好遇见西贝。大概就是这个场景,不是很浪漫,周围全是肉味,但当时的味道很香,因为我饿了。西贝虽然挺好看,但不管饱。
西贝握住了我的手,说,要不你当我男朋友吧。
我深刻的感觉到那二百块钱还在我手里,于是我鬼使神差的说,好吧。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为了那二百块钱答应了西贝,还是因为西贝借了我二百块钱我答应了西贝,似乎总是有那二百块钱的原因。
后来西贝又成为了小飞的男朋友,当然那个时候已经过了许多时候,当时那个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当时是西贝第几个男朋友,也不知道西贝将来会有多少个男朋友。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之后会让你很难受,就像小飞后来知道了之后,就很难受。
于是那天放学我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我是跟着西贝一起推着自行车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当时我确实被一瞬间爱情冲昏了我本来就不怎么明白的大脑,我忘记了,跟西贝走的那个方向就是上次揍大刀的那个方向。
当时大刀已经好几天没有上课了,而我的恐惧也逐渐消失,毕竟年轻,挨打比吃饭频繁,但我和小飞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小飞要报仇,那么大刀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很毒,先是弄昏了头,然后戳瞎了眼,最后扯碎了五脏六腑,要了命,就算结束。
那一路上我和我女朋友西贝聊的很开心,从小学聊到初中,当然也只能聊这么多,然后聊圣斗士星矢,聊七龙珠,西贝也跟我从小学聊到初中,当然也只有这么多,然后聊美少女战士,聊小樱。
从马路上聊到河边,其实到河边的时候才应该聊一下正题,比如聊一下如何牵手并怎样接吻之类,只是那天我们没有聊到这裏,因为我刚准备聊到这裏就停止了,因为我看到了大刀。
大刀正和吉光还有一个男孩靠在护栏上懒散的抽烟,那个男孩就是阿强,大刀刚吸了一口烟就看到我正在看他,于是呛了一下。
西贝看我定在原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看到大刀了。
这时阿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家伙从小到大话就少,过来没有什么问候,一个耳光到我的脸上。
我的头被甩了一下,因为阿强的速度很快,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连家门都不报就直接上手,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我把头甩过来自行车扔到一边,直接和阿强扭打在一起。阿强当时虽然很猛,但远不如现在能打,因为块头不行,比我低了半头,也比我瘦了半个身位,于是我很快占上风,像抓猴一样抓着他两只手逼的他连连后退。
然后我听见西贝喊到,哥你干嘛呢?
我正纳闷呢刚才还喊我敖杰呢怎么现在喊哥了,这时吉光已经冲了上来,我立刻松开阿强抵挡吉光,可惜为时已晚,一脚被吉光踹在河边的草丛上。
大刀也跟了过来,但三个人都没有再动手,这时我才明白西贝刚才是喊吉光哥呢。
吉光问西贝,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刀的仇人。
西贝说,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吉光说,表妹你有病吧怎么跟大刀的仇人处朋友。
当时我脑子蒙了一下,妈的表哥表妹,看来我被无间道了。
趁这个间隙我抓紧时间站了起来,冷不丁向吉光踹去,结果大刀早就有所预料两只手又用力把我推了出去,我倒腾几步又摔到地上。
这时西贝证明了自己不是无间道,她冲过去又使劲推了大刀一下,当然没什么作用,对大刀骂道,你妈个比有病吧,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总得给我留点脸吧。
于是我就没有再站起来,干脆就在地上坐着,反正也打不过三个人。大刀却也没有再动手,慢悠悠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说道,小比你还真他妈猛,怎么打也打不服,今天我也不欺负你,过两天我就回学校,到时咱定点看谁他妈弄死谁。
我瞥了大刀一眼,说,行,看谁人多。
本来西贝还能有所调节,结果我就这样和大刀定了约。当时对于在学校混的来说,定了点不来的就等于认了怂,一认怂毕业前就再也别想翻身了。
吉光指着我说,本来不想打你了,没想到你他妈敢找我妹妹,大刀打完你我他妈还得打你。然后像个老大一样一招手,说,我们走。
说实话吉光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我有点毛了。因为吉光当时已经不怎么上学了,加上前两天我和小飞的成人典礼,相比也是吉光安排的。本来我并不怎么害怕大刀,但吉光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招架。就想亚冠和欧冠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
西贝把我扶起来,说,别怕他,他是我表哥,回头我给他说说你们吃个饭就玩到一块了。
我表情有点木讷,摇了摇头,说,你表哥的事情放一放,大刀的这场架我是必须打的。
那天我没有送西贝到她家里,半路我就骑着车子去小飞家门口等他,见到小飞后的第二天小飞没去上学,第三天小飞说,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大刀来。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大刀来上学了。
大刀第三天下午是被老师叫来的,原因是连续三天旷课,可见老师的眼睛就像大气污染后降下来的白雪一样亮。从我和小飞挨揍到大刀上课最起码有五天时间,关键是大刀不够显眼,老师们看不到他,家长也以为大刀去上了学,于是这几天大刀就天天跟着吉光在外面瞎玩,商量着对付我和小飞的对策。
当时大刀和大刀爹一起来的,当时大刀爹刚刚下岗,那时也正值下岗的春风吹满地,当然中国人民不争气,破产的破产,失业的失业,下岗的下岗,但当时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车上的好车似乎也是从那时看是犹如春笋一样争先恐后的出现。
这很好理解,企业破产了,员工回家了,于是老板有钱了。朱门酒肉臭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只要路上没有饿死骨就行了,于是依然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真精神。只是谁饿死谁知道,而饿死的,也都是在家里饿死的,因为饿的已经没有力气出门了。
古惑仔、不良少年和败坏的社会风气大多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也是国家发展的产物,穷的往外卖,富的往里买,于是富的越来越富,而穷的直到卖不出去什么东西了之后只好卖自己,把自己推向社会,在社会这个大秤砣上给自己量个价钱。混的好的,卖个瘦肉价钱,混的不好的,卖个死猪肉的价钱,而进了监狱的,都是给自己加了瘦肉精的。当然说到这我并不承认大刀是加了瘦肉精的,大刀的进去是因为过于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这同样是会被社会所淘汰的。
当然大刀当时还没有上升到这个境界,就是好打个架,好充个老大,加上大刀爹正在下海也没有时间管他,于是每天自由放纵寻衅滋事,而我和小飞其实是和大刀相反的,我们家教甚严,回家晚半个小时就会被盘问一个多小时,所以买卖很不合算,但当时我和小飞之所以也加入了寻衅滋事的行列,是因为我和小飞的性格里有一处惊人相似的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人都看不了那些个充个老大,好打个架的。
大刀当然免不了在办公室里被大刀爹威武的教训一顿,大刀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我和小飞正在楼栏杆上趴着等他,其实我们俩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偷听了半天,当听到大刀爹勇猛有力的手掌在大刀的脸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时,我和小飞士气顿时鼓舞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开始战斗,大刀已经被削掉半个格了。
结果大刀出了办公室竟然恶狠狠的瞪了我和小飞一人一眼,然后又恶狠狠的说,下学,学校门口,我等你们。
他说完之后我和小飞刚刚振奋起来的士气又萎靡了下去。
我没有说话,小飞回应了大刀,我们俩总是保持的某种相似的一致,小飞说的跟我那天说的一样,言简意赅,小飞说,行,看谁人多。
大刀走之后小飞说,妈的,看来这丈不好打了。
我问道,为什么?
小飞说,你没看大刀直接让他爸给打爆格了。(不明白的去玩拳皇)
离下午放学还有一节课,这一节课过的是相当的漫长,那是多么焦急和紧张的等待,但我和小飞都表现的很不在乎,大刀也是鼻孔朝天,谁也不看谁,但都在最后一排座着。谁也得看谁,于是后来我和小飞把这节课叫做心裏辅导课,看谁他妈先害怕。
其实当时,三个人都害怕。这是后来和解了之后说的,包括当时已经到了校门口的吉光,他也害怕,因为他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几辆摩托车。
而在这一节课的期间西贝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频繁的跟我和大刀传纸条,意思是想要和解,我也同样不顾小飞吃醋的眼神给她回了纸条上面写着,这是爷们的事情,娘们别管。写完之后我巴不得亮给大刀看看,结果大刀这个家伙直接把西贝的纸条撕掉了以表示他要当个爷们的决心。
我为了不输给他也把后来西贝给我的纸条全部撕掉,于是这一节课很快过去。
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大刀比我和小飞先一步出了校门,因为我和小飞还有拐个弯去另一个班级叫上老驴,我前面说过,其实老驴比小飞更先认识我,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当时我和小飞挨揍的事情老驴也一直耿耿于怀,只是这个家伙学习特别好,于是我和小飞总是拒绝老驴共同参战的要求。
而大战在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到了老驴班级门口,老驴只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也是后来群体里的一员,叫老虎蛋。听名字就不是善茬。
老驴指了指老虎蛋,说,这是我兄弟,老虎蛋,然后又指了指我和小飞,这是我兄弟叫敖杰和小飞。
双方握了握手算建立了联盟。
老驴说,其它人都不敢去,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小飞说,够用了,你们到那别动手,充个人数就行。
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老驴和老虎蛋同时点头说好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因为后来二三十人之中数他们俩动的手最多。
并且,也只有他们俩动了手。
当时我和小飞把书包放到了教室里,而老驴和老虎蛋都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的时候我问老驴,你们怎么不把书包放回去,这样背着多碍事。
老驴说,不碍事,打完架直接回家了,不用再往回返。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老驴对于打架这种事有一种艺术家的风范,每次打架似乎都游刃有余,就像是去干别的某件事,然后顺带着把打架这件事就办了。或者说,老驴下了学是要回家学习的,但是回家学习也不耽误顺带着帮我把架打了。
我们四个人并排走出校门,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有点晕,不光是我,他们也晕,因为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两拨人,虽然不是乌压压的一片,但都是以团伙的形式出现。
猛的一下我和小飞都没有分清哪拨人是自己人,于是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一不小心走进大刀的团伙裏面那就等于直接自投罗网。
我问小飞,我们往哪走。
小飞说,我正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