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穿鞋边问大刀,那你们有人猜对了么?
大刀扶着我到地上,往门外走去,说,大家都猜对了这个结果,但没有猜对这么曲折的过程,你们怎么打的这么凶。
我推开门往外走,说,打着打着就打急了眼,这件事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完。
大刚和吉光等人这个时候已经冲了过去,我和大刀在后面走,大刀边走边说,都是他妈自己人怎么能打急了眼,就为了一个娘们你值么?
我转头骂大刀,什么他妈叫我值么,这话你他妈该去问小飞去。
在楼道里果然是小飞和原明再次殴打了起来,大刚和一帮人正在互相拦架。
我走到中间,把小飞往后退,问大刀,对了大刀,你还没跟我说怎么我和原明住在一个医院了。
大刀正在把原明往后推,吃力的扭过头对我说,我们开完会准备去找你们的时候西贝跑到工厂了,说原明被你打的挺重需要住院,西贝是跑过来找吉光借钱,我们一起刚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发现小飞和你就在旁边的病房,那时你正他妈睡的香呢。
我边拦着小飞边对大刀说,我草真是冤家路窄啊,一天碰到好几回。
大刀边拦着原明边对我说,什么他妈冤家路窄,都他妈是兄弟闹一下就完了。
很快医院里又围观起了一帮群众,很多都是正住院的病人,正闲着没什么事做,正好跑出来看现场直播,用别人的痛苦来减轻自己的痛苦。有几个院领导摸样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跑了过来,一脸义正言辞的问道,你们是旁边初中的吧,老师是谁把他叫来。怎么管的这帮野学生。
所有人都跟没听见一样继续互相拦架,小飞和原明还在彼此不服,吉光站在中间吼了一声,还他妈有完没完?
原明指着小飞骂道,有他妈什么完,往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小飞对我说,敖杰你松开手,我他妈看看他怎么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然后我真的把手松开了,因为我是一个拉偏架的。况且此时我正对于早晨小飞因为西贝而拒绝出手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小飞轻易的说服了我的双手,于是他就像脱了僵的野马一样对着原明冲了过去,几拳下去专照着原明缠着绷带的脑袋上下手,很快就把原明打到了地上。原明挣扎了两下捂着头没再站起来,看来确实是受伤了。
小飞还在踹着原明,说,草你妈,还他妈见我一回打我一回,我草你妈。
我松了手之后大刚他们接着跑过去摁小飞,只是野马一脱缰之后就很难再被戴上马套,几个人都摁不住。大刀也护不住原明,终于恼怒的站起来,用力推了小飞一下,骂道,你他妈打够了没有。
小飞这个时候已经癫狂了,说出的每句话都在怒吼,指着大刀骂道,我草你妈大刀,刚才我路过他病房是他看到我之后先冲出来动手的,你他妈在这主持什么公道。
大刀一指小飞说,你他妈骂谁呢?
小飞说,我骂你呢怎么样?
这时大家已经不再拦架,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小飞趁大家都在发愣的间隙再次冲到原明的面前,原明这时正痛苦的坐在地上,小飞一脚就跺到了原明的头上,原明的头上缠着的绷带上落下一个脚印,之后再次昏厥过去。
这次连吉光都无法忍受了,冲上去就给了小飞一个耳光,骂道,你他妈因为个娘们把自己变成狗了是不是?
小飞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反手就还给吉光一个耳光,怒吼了一声我草你妈,又向吉光冲去,很快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大刀这时还留着些许清醒,忍着愤怒对大刚说,快把原明扶进去。
几个人刚把原明扶进去,大刀就衝着吉光和小飞两个人跑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干,就这么看着。
那天在医院大刀和吉光两个人打小飞一个,持续了五分钟,大刀和吉光以二敌一,没有占到任何上风,小飞以一敌二,也未曾显出劣势。
这本来是一条狗和两条狼的斗争,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是现在演变成一条疯狗和两条狼的斗争,倘若一条狗疯了之后,那么它一定比狼还要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