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在电话里骂道,我草,你他妈真没文化,吉野家是吃牛肉饭的餐厅了。
那天晚上挂了电话我第二次觉得自己没文化,连吉野家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但是之后我第三次没文化的经历很快到来,是在很多天之后我知道吉野家原来是一家日本连锁店的时候,我顿时很痛心,倘若和小飞通话的那天晚上我要是知道吉野家是日本的饭店,那么我将立刻赶过去把小飞从吉野的家里揪出来一顿暴揍之后让他无家可归。当然,这两次没文化跟上不上学无关。
这件事一度让我耿耿于怀到不能释怀,还好后来小飞主动承认错误表示他一直以为吉野家是台湾的饭店否则他当时不用等到我的到来自己就可以把吉野从他的家里揪出来暴揍一顿让吉野无家可归。
一直学校门口,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其实就是我的母校,倘若吉光这时对我说,嘿,你的学校,我一定对吉光说,不,是大刀的学校,按照大刀的性格,大刀一定会说,爱他妈谁的学校就是谁的学校,估计小飞这时会站出来说,是我的学校。因为这几个人里就小飞在这裏留下了相对美好的回忆,当然这个回忆还是西贝给她留下的,并且美好也只是相对的,相对于在这所学校里经历的东西来说,西贝留给小飞的似乎还真是美好的多一些。
学校已经扩建,最明显的就是校门,仿古的风格,设计的复杂繁琐,就像古代大地主的城楼,整体来看气势磅礴,似乎有着和乡镇市政府叫板的决心,比较一下到底是学校通过学生赚学生爹娘的钱好赚,还是乡镇市政府直接赚爹娘的钱还赚,估计学校要略高一筹,因为这个年代,虽然公务员已经造反成为了我们的爹娘,但是谁都有孩子,孩子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爹娘,学校最牛比的地方就是能够轻松赚到爹娘的爹娘的钱。可见胜利来的是多么的容易。
我在学校的大门口站了一会,看着A市第十一中学的大牌子,脑子里还记得一句英文,南波一来文米豆死苦。南波一来文这个国家卖的米豆死苦,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不知自己能够清晰记住这句话是应该感谢自己的英语老师还是自己的语文老师。
我站在门口傻笑的时候,已经从城楼里走出来了两个保安,一个保安手里紧握着一个警棍,这个动作我很熟悉,这两个保安我看的也有些许面熟,转头看大刀,大刀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闲心雅致,冲我点点头说,还是两年前那两个货,连人都没有变。
大刀说完我竟然还有些温暖涌上心头,有一种上去打招呼的冲动,大刀摆摆手,说,走吧,高中要走后门。
我对大刀说,大刀,真没想到保安队伍里还有这么坚持不懈的人才。一干就是好几年。
大刀说,废话,你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多爽,工资比我还高,每天的工作就是欺负女学生,或者看到男学生欺负女学生的时候假装欺负男学生,欺负完男学生再继续欺负女学生。那个握警棍的,听说去年还让一个女初中生怀孕了。
我惊讶到,这怎么可能,这么个危险人物怎么还能在这裏当保安。
小飞在旁边笑,说到,你这两年裡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一定猜不到这个危险人物为什么还能在这裏当保安?
我说,这有什么,不外乎这个保安是校长的二舅或者校长是这个保安的三叔。
小飞哈哈大笑,说,你还真猜对一点,还有一点打死你也不知道。
我说,你说说看。
小飞说,那个保安让一个女初中生怀孕之前,保安的三叔也就是校长刚刚让这个女初中生的老妈怀孕了。
我大喊一声我草,这么说这个保安不就是这个女初中的堂哥么?
大刀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校长也不是这个女初中生的爹,这下你明白了?
说实话这裏面的关系我半个小时之后才明白,吉光对这些事情向来不感兴趣,听都没听,径直往高中部的方向走去。
高中部在学校的老车棚后面,临着一条小胡同,本来学校扩建之后要拆的,但是这个车子棚和高中部挨的很近,于是学校里本着对高中部学生的关怀和爱护,为了让高中生们每天能够节省几分钟时间,于是在车子棚的后面又开了个校门,这个校门比学校的厕所门还要小一些,勉强过两个人,还得是一男一女一对两个人,两个男同学就会过的很艰难。高中部的学生对于学校的这个举措是极为满意的,为他们节省了路程的时间,更节省了上课的时间,换到谁心情不好,打了上课铃就可以自行下课堂而皇之的同时又悄然无息的绕小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