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还往青年路溜达了一回,那天的午后阳光特别足,到大刀KTV的时候,看到小飞正在躺椅上看书,书的名字叫《梦的解析》,书的作者叫佛洛依德,当时我看到作者的名字的时候险些有三个字不认识,然后我看了小飞一眼险些连小飞都不认识,小飞不知从哪里搞到一个眼睛,端着书看的很认真,很仔细,很专注,很学究。那一刻我真的认为自己看到了一名学者,一名不自称为专家但是有着卧虎藏龙实力的学者,只是在这个学者的后面,还横七竖八的围着一群衣着稀少的小姐。这些小姐和小飞一样也在搞研究,小飞在研究这本书在讲什么,这些小姐在研究小飞在干什么!
很快我也加入了小姐的队伍,问道,小飞你在搞什么?小飞看到我,摘下来眼睛,说到,我在搞文学。我说,小飞,你是不是真的受到了打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流氓,竟然要搞文学,你是知道的,搞文学还不如去搞流氓。小飞摇了摇头,说到,敖杰,你说的不对,我觉得文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写本书。我问道,你想写本什么书?小飞说,书的名字我还没想好,书的内容我也没想好,但是我想好了,我想写本书。
至此,小飞开始了三流作家之路。
之后我的抑郁症以一种十分迅猛的速度发展,从不能睡觉到不能能说话,从不能说话到不能思考,从不能思考到不能观察,最后,到了不能往高处走不能见到利器的地步,在我几近崩溃的时候,也曾去心理诊所看医生,被医生开了一书包药片,每天吃几两,开始的时候就着水往下咽,后来干脆干嚼,就像小时候嚼干脆面,嚼完还要在嘴裏品一品,然后咽下去,却丝毫未见好转。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天凌晨三点,我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西贝,上面写着,敖杰,我走了,请你相信所发生的一切我并不知道,也并不是我所期望的。和所有人说一声,对不起!我想西贝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一定认为我正在睡梦中,一定还在想象着我第二天早晨看到这条短信时候的表情,现实是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第一时间,看到了所有的内容,只是我没有回复,合住手机,继续睁着大大的眼睛。
西贝走了很多年,在准备结婚的时候再次和原明回来,这时聚隆已经开张,原明也成了真正的富商,有了自己的B车。这时再次相见的时候,彼此只是沉默,因为年少已过。
这一年的除夕前,依旧是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A市展开了一场扫黑除恶的专项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剿灭了以乌鸦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当时乌鸦入狱的时候满脸的不以为然,觉得只是惯例去喝喝茶。结果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把自己喝死进茶里。乌鸦毁灭半年后在A市再次掀起了一阵混混大战之风。各种大哥同时崛起,都自认为大哥,只是这时真正的大哥钢叔还在监狱,还没有出来,于是A市遍地是大哥,刑事案件屡创新高,却终究没有一个能真正说了算的。而这个时候,大刀每天整穿着沾满油渍的工作服埋头车间里,吉光没事出去搞搞音乐。因为没有波及到大刀和吉光,所以辉煌后来还是悄然无息的开业了。
包皮就是在这段动荡时期丢掉了性命,在垃圾的伤痛还没有完结的时候,雪上加霜,包皮被人砍死在了街上,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就是直接砍杀,三刀毙命,刀刀要害。有人说是大虎杀了包皮,有人说是乌鸦群体内讧,但无论怎样,这件事终究没有下落,而这时,这种争斗,似乎也离大家越来越远。
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幕后操纵,整场事件避开了大刀和吉光这两个关键人物,辉煌球厅也在这时悄然开张,吉光开始了重启之路。
又过了半年,因为我在小饭店和表弟吹牛逼,被旁边同样吃饭的大学生围住群殴,情急之下打电话给大刀,大刀赶来,致人重伤,至此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