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跟一般的瓷壶可不一样,瓷壶泡完了茶直接冲洗干净就行,一点味儿也不会剩下;但紫砂壶不一样,好的紫砂壶泡出来的茶之所以香,就是因为它其中储存了经常泡的那种茶的茶香;据说有年头的紫砂壶,哪怕是冲进去开水,也能浸泡出带着浓郁的茶香味儿的水。
周宏光之所以拦住闫志国,就是这么个意思。
闫志国哈哈一笑,“放心吧老周,我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记得紫砂壶的道理还是我跟你说的吧,现在你有现出来对付我?真是的……”
他扬了扬手中的紫砂壶,“这可是一把新壶,从来没用过的!我有个侄子随着制壶大师吕尧臣学习,我可没少剥削那小子,所以我随身常备着几把新壶,就是怕运气好弄来了好茶却没趁手的茶具……”
用开水冲刷了好几遍紫砂壶之后,闫志国在周宏光一脸肉痛的表情中,打开小铁罐倒出来了一些茶叶放了进去,接着按足了功夫冲泡起来,渐渐地,整个办公室里泛起了一股浓郁的茶香。
稍稍等待了一会,闫志国将冲泡好的茶叶为自己和周宏光分别倒了一小杯。接着,他迫不及待端起了茶杯细品起来。
“好茶!茶汤防似琥珀,口感浓郁醇厚,真不愧是极品浓香型大红袍!”
根据制茶的手艺不同,大红袍也分为清香型和浓香型两种口味。清香型甘清鲜活幽幽花香,浓香型却象咖啡般带着苦味的浓郁。不经常喝的人、或者在饮茶一道上经验火候火候不够的人会觉得有苦味;但是两泡过后,舌底便会开始有返甜的感觉,喉头似乎也有丝丝甘甜,这就是武夷岩茶特有的回甘了。等到五泡喝完,甚至会发现连喝白水都好象有了清甜,这正是浓香型极品大红袍的独特魅力。
趁着滚烫的茶水,闫志国轻嗅片刻之后,旋即尽数饮下。虽然被滚烫的茶水好一通烫、不得不伸出舌头大口呼吸,但看他满脸陶醉的表情,便知道这样的苦楚对他来说又不算什么了……
良茶好友,正是相得益彰,两人心情大好,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大声谈笑起来。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三泡五泡下来,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来小时过去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不待办公室主人闫志国发问,外面的人便道明了来意:“闫工,闫工?您快出来,有好消息啊!”
闫志国和周宏光对视一眼,纷纷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了身来。闫志国掏出一个遥控器衝着门口一按,那扇将来人挡在门外的自动门便立刻向着墙内滑了进去。
闫志国定睛一看,来人却是熟人,正是之前那位老苏,此时正满脸喜意的走了进来。他不由笑道:“呦,是老苏啊!怎么着,看你满脸桃花,是有什么好事啊?”
老苏进得房来,目光一转,却是看到周宏光也在这裏,不由笑道:“周工也在啊!……是这样的,我们那个项目小组出成果了!正在进行路试,现在大家都在那边呢!”
“这样啊!”
闫志国哈哈一笑,冲周宏光努努嘴,“有兴趣去看看么?”
周宏光被他的促狭弄得有些无奈,哼道:“这不废话么?老苏的项目我还能不清楚?于公于私我也得走一趟啊!”
他会这样说,正是因为这位老苏所负责的项目,恰好便是前一段时间周易领衔进行的“自主先进汽车”大项下的一个小项目,刚刚老苏又提到了“路试”,那么其中的含义显而易见了,定是原型车被制造出来了。
说起来,在周易离开的时候,这个项目本就接近出成果的状态,这个时候冒出来,倒也算不得晚。
“走走,一起去看看!”
周宏光拉着闫志国一同出了办公室,“这可是周易小子的手笔啊!我这个当伯伯的又怎能不去捧场呢?”
老苏不失时机的在一旁插了一句话:“是啊!若是没有您家公子的领导,这个项目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成果啊!别看周易同志年纪不大,可那学识真是没得说了!让我老苏很是惭愧啊……”
受了这一记吹捧,周宏光不免有些飘飘欲仙,闻言哈哈笑道:“个人能力虽然有大小,但都是为国家做贡献,老苏你又惭愧什么?我们的工作,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求一个问心无愧!那就是尽职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