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余宽的车身,令他可以十分舒展的横躺在大切的后排座椅之上;如果不是赵彩云的驾驶技术不怎么称得上优秀、在进入一个城市之后频繁的起步、停步给人来带不轻顿挫的感觉,周易只怕会一直睡到天黑……
薛定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呃……不用疑惑,虽然他的名字恰巧与某位知名的老外科学家的中文译名一致,然而老农民就是老农民,即使他的家里也养着一只猫,“老农民”版的薛定谔也绝对不会想到那个名为“薛定谔的猫”的实验的。
这一点都不奇怪,你不能指望一个连斗大的字都不认识的人去研究什么量子力学、概率论等等社会上非专业对口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弄不明白的问题。
实际上,薛定谔这个名字,据说是他的爷爷当时提了两斤稻米一壶散酒去请他们村子里唯一一个认识字的先生起的,呃,那个“先生”的出身没人知道,他一般负责村子里占卜问卦跳大神等等业务,有时候还客串玩玩“考斯普类”,弄个缩水版的水陆道场为请不起大和尚老道士的穷苦人家服务。
薛定谔的谔,是“正直的说”的意思,和“定”字连起来,大约是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坚定而正直的仗义执言者……然而薛定谔这一辈看来是与“坚定而正直”这个词汇沾不了边了——除了自家的自留地和承包的一亩三分地他还算用心照看过以外,其他糊口的活计薛定谔就再没有过过手了。
不但如此,薛定谔更是有着种种恶习——他抽烟、好酒、还喜欢打麻将飘三页。这爱好放在城市里那不愁温饱的人家倒没有什么,可落在他这种一年到头落不下几个闲钱的人身上,那可就不妙了。好在他的婆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会过日子,想尽办法方才勉强操持着这个家没有败落下去。
这薛定谔还有一点比较出名,他有三个漂亮的闺女,一个个水灵灵的简直不像是大山里的妹子。这几年他家里三个闺女渐渐长成,前来迎亲的人几乎要把他家里的门槛踏破咯。薛定谔在给闺女找婆家这件事上倒十分上心,但他不是心疼闺女,而是挑着彩礼最多的人家。弄得准备的彩礼少了,人都不好意思上门去探口风。
所以乡里田间人们提到他都会以一种鄙夷而又带着隐隐羡慕的语气说,他薛定谔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一个好婆娘,生了三个好闺女。
对于这种说法,薛定谔本人并不在乎,就任由村里的婆姨们碎口,每天草草的伺候完田地之后,仍是架着杆儿烟、一步三摇的在村东头那户泼皮无赖“二狗子”的家里与他纠结的一帮青皮们吆喝着赌几手。
他知道这帮青皮们不是什么好玩意,倒也能勉强控制着自己细发着不敢玩太大,每次下注都是一两毛,输过三五把便不再继续。是以这么久了,薛定谔倒也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然而事情不会永远这样平静的,是狗它难免吃屎、是狼它就会吃人,终于有一天,薛定谔栽在了以“二狗子”为首的这帮子青皮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