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效暴跳如雷:“人跑了?”
他不住地来回踱步,口中喃喃地说道:“不行,不行,他知道太多的东西了,这次的谋取扬州之计,就是他献上来的,决不能让他活着到达太原!”
说着,他忽然转过头来,向长安城的长安城守道:“你确定他已经逃出城去了?”
长安城守立即肯定地答道:“今日议事的大会刚刚结束不久,他便去了东门,从那边走了。当时,还有一些士卒看见他,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相问而已!”
“如此说来!”李效有些恼怒地说道:“他已经逃了不短的时间,那还不给我去追,立传名沿途各地,务必给我将他截住,以他的首级来献者,赏金千两,活捉来献者,赏五千两!”
长安城守一听如此重的悬赏,眼中直冒火光。要知道,就算一场大战的赏格,也很难达到这个数字的,何况只是抓一个人!
“末将这就去,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擒拿归来!”
李效挥挥手,命他去了。
长安城守刚走,一直在旁边静候着的向德便凑了上来。他眼神锐利,看出李效有话要向他“请教”了。自然的,吴晶既去,如今能给出一点意见的,也只有他了。
“尚仁哪,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
向德一喜,李效还是第一次以如此低姿态,如此温和的语态向自己请教。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好的开端。向德知道,只要处理好这件事情,他就基本可以完全代替当初吴晶在李效眼中的地位了。
向德心下虽喜,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他只是略作沉思状,微微一沉吟,才说道:“其实,德以为,吴先生似乎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再说了,说一句不怕大王生气的假设,就算并州赢了这场秦赵之间的决斗,而那时候吴先生尚在大王的手下,那赵业也未必就会杀他吧。听说赵业此人还是很有些心胸的,他总知道两军对阵,各为其主的道理吧?况且,以吴先生的才智,恐怕那赵平见之反会惊为天人——”
“不要再说了!”李效忽然暴怒,脸色一下子青了:“无耻饕餮小人,你还在为他开脱!他心中哪有什么仁义礼智信,他心中唯一想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前程,他的富贵罢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他今日竟是这般奇怪呢,大家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也不愿出来发言,直到孤亲自催促了,他才勉强发言。而且——”
向德低下头去,任凭李效不住抱怨。其实,这便是他所要达到的效果了,尽管如今李效是对他的话大为恼怒,但过后一想,却又会觉得他向德胸襟开阔,比起那个无耻小人吴晶来,又好得多了。而且,这也是一种间接的表忠心:“我这样的人,即使不投降赵平,赵平攻陷长安,也不会将我怎么样,我自然没有必要枉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