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三环巷。
老巷子的唯一特点,就是狭窄。
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弄,两边都是低矮的宅子。最突出的就是蛛网一样的电线和那些随意挂在外面的花花绿绿的内衣。
巷口。
祝四已经看了三盘棋了。
下棋的老张头和老王头,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棋差一着的老张头有一个本事,那就是不停的悔棋。
所以,三盘棋下来,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
好在祝四不忙:因为他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等老张头终于服软,祝四这才起身,晃晃荡荡的回家去。
他的家在巷子里头,一个合起来不到三十平米的平房。
穿过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的木门,再经过一条狭窄的小通道,然后打开帘子,才进到了屋里。
屋里摆设更简单,一张床,蚊帐都快黑了。
一张八仙桌。
一个二十寸彩电。
一个煤炉,上面放着一个铝锅,铝锅四面黢黑。
祝四在一个小马扎上坐了一会,刚一抬头,忽然间吓了一大跳。
一个男人,就那么安静的坐在他的八仙桌上。
可他连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朋友……居然选择到我这来求财,我看你是来错地方了。”
“……”
“你看我这样的家庭,能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
“那朋友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黑狼……在庐州的秘密联络据点,看守者居然是你这个怂货——现在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儿了吧?”
“黑狼,那是什么狼?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祝四,大名祝四狗,江湖人称提笔断生死的铁笔书生,黑狼庐州对外联络枢纽,也是新任务集结总管,这些我都没说错吧?当然还有哪些新头衔,你都可以告诉我,下一次,我尽量说全一点。”
“……这位朋友是?”
“昨天刚狠狠的坑了我一把,你们就那么有信心,我不会来找你们报复?对于你这个判断,我非常生气。”
“谁敢瞧不起我,我都会给他们一个最直接最残酷的教训。”
“你是李淮水,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祝四狗,可以给我说说黑狼吗?我现在真的很感兴趣。”
祝四缓缓起身,两眼紧紧盯着李淮水:他双手发白,握紧又松开。
到了此时此刻,祝四的脑海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黑狼之内出了奸细。
“不要想耍花招,不管你有任何花招,我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你的性命,你能否活下去,取决于你接下来的选择。”
祝四动作忽然一僵,紧跟着倏然行动。
他手中盘旋着两个两头尖尖的铁椎:铁椎就像是粘在了他的手上,翻飞之际,对着李淮水头顶直接刺下。
李淮水纹丝不动。,他就那么盯着祝四。
祝四的双手,在离李淮水还有两尺距离之时,就像是到了处在粘稠到了极点的空间之内,说什么也落不下去。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先尝尝我给你准备的套餐吧。”
李淮水伸手一拍,祝四的嘴直接张开,一粒丹药滑进腹内。
剧痛,在刹那之后如同潮水席卷而来。
祝四软倒在地。
四周束缚着他的力量,如同风一样无影无踪。
李淮水就安静的坐在那八仙桌旁。
祝四刚发出一声惊天大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