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的裂缝愈来愈大,不断有水滴从裂缝中渗漏出来,洞穴里就好像落起了大雨一样,我浑身已经湿透,这洞穴本来就寒冷,再被阴风一吹,感觉就跟零下十来度的冰窟一样,我湿漉漉的迷彩服瞬间就变成僵硬的冰衣。
我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神志也越来越模糊,短短的十五分钟对我来说太过漫长了,我估计我等不到子夜的来临就会被冻死。
我双臂已经麻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我感觉我已经昏厥了,却硬生生被疼醒来,我哎呀一声大叫,双臂猛地将身体撑起来,结冰的衣服劈啪掉着冰渣,我脑袋砰第一声磕在岩壁上,我疼得呲牙咧嘴的,却也清醒了许多。
危机就在身后,甚至已经开始撕咬我的大腿,我顾不回头去看,双手紧紧扣住岩缝,力贯双臂猛地往前纵去,因为洞穴周遭岩壁都结了冰层,所以我轻松便滑出了五六米远,我赶紧掏出手电然后向后面探去。
手电找到一张惨白而狰狞的脸孔,这张脸孔我认识,就是那第二具死尸——李三江!
李三江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
我心中的惊惧无法言喻,姑且称他为活尸吧,手电电量不足,我隐约看到他的嘴裏在咀嚼着什么,可能是手电光刺|激到他了,他哇地一声将嘴裏的东西吐出来,那一团东西被吐出老远,我急忙将手电光折回来一看,却吓得差点将手电扔出去,我操,竟然是一块血糊糊的肉皮。
我心裏惊颤,大腿就跟着抽筋,我突然想起,刚才似乎被冻晕了,然后又被疼醒来,这么一想我赶紧将手电往我大腿上一照,却看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左大腿外侧有块巴掌大的伤口,伤口血肉模糊,只见血肉不见肉皮,已经被冻成了紫黑色的血痂。
原来那块肉皮是我的腿皮,这活尸趁我昏厥竟然咬我!
就在我惊怒之际,活尸对着我一声嘶吼,动作僵硬地想我爬来,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扭头就往前拼命爬去,这洞穴逼仄,根本不容转身,所以我的处境很糟,一旦活尸追上来我无法进行有效反击,而且水压逐渐增大,岩壁似乎撑不了多久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以我爬行的速度我不担心活尸追上来,只是心裏很害怕被感染活尸病毒,不过我转念一想,这活尸应该是无毒的,不然他咬了我那么大一口,还不被蛊毒反制死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身后轰隆一声,我捏着手电扭头一看,却不由大骂起来。
我操,岩壁竟然坍塌了,就看到大股洪水汹涌进来,洞穴瞬间被填满,活尸被洪水推在前头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心想这下死定了,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身上突然传来嘀嘀嘀嘀的电子音,我低头狂找,却看到手腕的手表一闪一闪的发出绿莹莹的光芒,那长短指针全部指向十二点。
我操,这手表竟然还有整点报时功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张笑命不该绝,已经子时,我没有任何犹豫默念《钧天筑基篇》,迅速进入内视境界,我手捻避火诀,口诵火遁诀,就在活尸洪水淹没我的瞬间,我轰然一声遁入虚无之中。
说是虚无并不准确,因为周遭一切都还在,只是我自己变成了虚体,就好像身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我能看到我的心脏处幽幽亮着一团赤红的火苗,我知道那是封在我心脏的火毒。
我看到活尸和洪水穿过我的身体朝洞穴深处冲刷而去,我不由暗松口气,刚才真是九死一生啊,如果慢上一星半点我就被洪水淹没了。
现在怎么办?是藉着火遁逃离这诡异的洞穴,还是跟着洪水继续往裏面探险呢,我内视巡查了一下我丹田的精气,这二十多天的修炼确实存了不少精气,我看到丹田雾蒙蒙一片,和原来的稀薄的景象截然不同。
俗话说怀里揣的钱多了,出去胆就正了,我觉得此理甚通,就比如我但丹田的精气足了,我也有恃无恐了,而且我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勾动起来,如果就这么回去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进入火遁则可以御火而行,因为我的身体就是火源,所以御火而行对我来说应该叫自御而行,什么叫自御而行呢,说白了就跟黑爷的飞行术一样,大家还别不信,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这是特殊情况,试问那个人心脏里封着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