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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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门一关, 车厢随之陷入了黑暗中。

听着车轱辘碾着雪地的咯吱声,宋朵朵伸手掀开了车帘一角, 阵阵凉意无孔不入, 阖眼假寐的萧淮北下意识拢了拢毛皮大氅,凤眼也微微启了条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随着马车左右摇摆, 极其生动。

大半的月悬挂高空,清凉的月色透过车窗, 将他的微笑散照出朦胧的轮廓, 宋朵朵默了默, 问道:“大人笑什么?”

“本官笑——”萧淮北眸光无意识落到了宋朵朵的手上, 冻疮早已生成了厚厚的痂, 不免难看, 遂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她:“本官随随便便在街上捡了个人,结果这个小人什么都懂,甚至对命案官司也是手到擒来, 本官还真是好福气。”

宋朵朵没客气, 直接接过温热的火炉正反暖了暖手后, 一本正经道:“大人谬赞, 我……草民……”

萧淮北笑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师爷不必拘谨。”

宋朵朵愣了下, 客气道了声谢后, 继续说道:“朱家的案件,我只是将已知的理论知识套用案例罢了,至于案情的结果如何?又是否能够侦破?我还不敢妄想判断。”她默了默, 郑重又道:“不过大人放心!我会同大家一起, 齐心协力侦破此案的。”

“理论知识……套用案例……”

萧淮北语气轻飘飘的说着,表情淡然,让人看不出情绪。片刻后,似乎要考考宋朵朵的心思,俯身向她靠了靠,问道:“本官曾听说过一件稀奇的命案,不知师爷可有兴趣一听?”

宋朵朵自然点头:“大人您说。”

“话说这命案发生在高门大户——”

萧淮北语调拉长,凤眸微眯,似沉寂在回忆中,喃喃道:“一富贵老爷娶妻纳妾无数,子嗣兴旺。多年后,小少爷们均以成年,其中行五的小少爷格外得老爷宠爱。突然有一天,五少爷胸口中剑,惨死在自己的房中。但第一个发现五少爷尸体的小厮却说,当时五少爷房间的门窗紧锁,也未曾见过有人出入五少爷的房里。师爷觉得,这凶手是谁?又是如何在刺杀五少爷后,安然离开的?”

宋朵朵神情凝重:“密室杀人?”

萧淮北挑挑眉,身子往后倚靠,正色的打量着月影下的小人:“难道师爷对此案也有所耳闻?”

宋朵朵摇头,坦然道:“不曾。只不过这种杀人方法属于密室杀人。大意是指:死者在一处封闭的空间中被人杀害,现场无第二人出现,且在表象与逻辑上均为不可能发生的命案。”

萧淮北沉思些许:“命案情况确实如此,不知师爷对此案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密室杀人大抵逃不过几种手段。如果大人感兴趣,我会将几种手段做个总结给您,”宋朵朵认真道:“至于这位五少爷被谁而杀?又是如何被杀?我实不知情,毕竟我不了解这个家庭的人际关系;也没有亲眼见过犯罪现场,实在不敢托大,妄自揣测。”

“此事不过本官与你私下闲聊而已,师爷也不必忌讳。古人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官就是想听听,师爷第一次听闻此案的想法。”萧淮北眸色一沉,淡淡问:“你觉得,凶手该是何人?”

宋朵朵神色一定,认真又将萧淮北刚刚的话回想一遍。萧淮北似乎也很在乎她的所想所言,定定的看着自己。

须臾片刻,宋朵朵抿了抿发干的唇角,道:“大户人家少不了家产之争,既然五少爷最得老爷宠爱,树敌一定颇多。那么自然而然的,与五少爷争端最厉害的,则容易成为别人怀疑的目标。”

萧淮北神情不变,眸光却是略微黯淡,显然对她的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可隐隐之间,心有失望。正准备再次开口之时,忽听宋朵朵又道。

“但我想对方不会这么蠢。”

“哦?”萧淮北问:“怎么说?”

“如果两人在家中真闹到你死我活的境地,那么五少爷死了,老爷自然而然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如此一来,死了对手,自己又被老爹不待见,到头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宋朵朵耸耸肩:“当然了,如果那个人是个憨憨,当我没说。”

萧淮北神色一凝,忽的抬手在她额上敲出了一声闷响:“没大没小!”

额头有些疼,宋朵朵下意识揉着,脸色不悦:“我又没说大人!”

萧淮北凤眼圆瞪:“你没说过?”

宋朵朵愣了愣,蓦地想起她确实说过萧淮北是个憨憨的话,偷偷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多长时间的事了,大人才想起来报复,还不承认自己是个憨憨。”

“你——”

车厢外马儿一声嘶鸣,马车也随之停下,宋朵朵借着惯性直接起身,连马凳都来不及等马夫去搬,一跃就跳下了马车,而后,如同一阵烟儿似得,跑的飞快……

···

天刚放亮,萧淮北就被赵齐态急促的叩门声吵醒。

萧淮北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起。

得了准的赵齐态一阵风似得进了房:“大人,又有人死了。”

睡眼惺忪的萧淮北愣了一瞬,蓦地来了精神:“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