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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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云姑姑对安王世子的评价为:果毅坚韧, 仁孝纯良。

宋朵朵深信不疑,否则温柔静怎么敢在赏春宴上偷偷与其私会?必然这男人有可取之处, 值得温柔静冒险也要与之见上一面。

“那是温家小姐与安世子有婚约?”

“似是有的。”

是了, 温柔静好歹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这里又是皇宫,两人若无婚礼, 哪里敢在春日宴上偷偷摸摸的约会?

可也正是宫里, 若安王世子真是个坦率之人,不可能这么拎不清?有事出宫再谈不好吗?

宋朵朵严重怀疑, 这温柔静大抵是被人坑了。

“听闻多年前, 梵音殿曾经发生过一起一模一样的命案?”

宋朵朵端坐写字, 幸云就立在她的身后, 闻言, 垂眸看了眼宋朵朵恬静的小脸。

良久, 启唇。

壬昌皇帝即位前,府内妻妾仅有六人,其中最得宠的, 就是萧淮北的母亲尚千柔。

尚千柔的父亲为调遣河工、守汛防险的参将, 意外死于水患, 尚家家道就此中落。皇上却不愿委屈她, 即位后力排众议, 封了尚千柔为妃位, 封号为舒。

皇帝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充实后宫, 同年入选美人十二位。

得了皇权又得了年轻的美人,走向人生巅峰的皇帝自然要享受一二,将这十二位美人依次轮流的宠爱下来, 少说也得几个月的光景。

新人得宠, 就意味着旧人失宠。

慢慢地,得了宠的十二位美人相继有人遇害或是损了龙胎。

于是宫中就有了传闻,这些事都是舒妃娘娘做的,流言愈演愈烈,说舒妃娘娘仗着皇上的宠爱,不但肆意戕害其他妃嫔,还残害其他妃嫔腹中之子。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无论舒妃娘娘如何否认,皇上都认定她是恃宠而骄,从此帝妃离心。

皇宫终于安稳了半年时日。

半年之后,怀有身孕的孙姓美人惨死在了梵音殿,且尸体两边悬挂了一句诗句:‘彼岸花开红似血,尘缘了尽负往昔。’

皇上怒不可遏,直言舒妃娘娘疯了,恼羞成怒去往了舒妃娘娘所居宫殿,可一推门,发现舒妃娘娘已经悬梁自尽。所有人都说舒妃娘娘是畏罪自戕,而悬挂在孙美人旁边的那两句诗,就是她留给皇上的诀别诗句。

巧的是,舒妃娘娘死后,后妃接二连三生子,直至今日,皇子以多达十八之数。这些数字仿佛都在印证一个事实:舒妃娘娘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幸云语意平缓,不夹杂任何感情,只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将那段过往简意言明。

宋朵朵听了,默默了良久。

过往她未曾参与过,也未曾身涉其中,而今听来,也唯有叹息。只嘱咐幸云将舒妃娘娘死前所有活着的妃嫔名单整理出来。

听幸云应下,宋朵朵才看眼时辰,想着江秋眠应该带着人入宫了,于是掏出帕子折了掩面,起身淡道:“不早了,回吧。”

不知为何,从小室出来后的宋朵朵感觉有些累,即便横穿花丛,步伐依旧缓慢,且看起来心不在焉,就连面前多了一人都未察觉。

“宋姑娘。”

宋朵朵微一晃神,才见一女子逆光立在她的面前。

女子又缓缓向她迈了两步,宋朵朵才认出她来,此女正是那日偶见的内阁首辅孙女,刘凝思。

她来找她干什么?

刘凝思似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道:“小女是来感谢宋姑娘的。”

宋朵朵绣眉微挑。

刘凝思却突然敛起笑意,神色十分郑重说道:“北部苦寒,肃王又是不拘小节的人,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凝思特来感谢宋姑娘这一年多以来对肃王细心照拂!请受小女一拜!”说着,端端正正的向宋朵朵行了一礼。

宋朵朵:???

等等,这一幕她好像在电视剧里见过!是哪部电视剧来着?主角当时是怎么反击的?是扇巴掌了还是扯头发了?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阿秋——

宋朵朵冥思苦想半天没有头绪,反倒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这才发现自己竟立在花丛之中,当即横冲直闯的逃离走开。

可走远了才回过神,她刚刚是不是应该怼那姓刘的两句?现在回去来的及吗?

不管,先回去瞅一眼!

宋朵朵二话不说折返。

“……果然是北部出来的女子,竟如此蛮横无理、粗鄙不堪!还敢受小姐这么大的礼!您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肃王在意她,说明她必有过人之处。本小姐爱屋及乌,向她行一礼又怎么了?何况他日都是同一屋檐下的姐妹,能好好相处,又何必撕破脸呢。”

“可奴婢听闻她整日和一群男子在一起抛头露面,简直不知廉耻!让您对这等上不得台面之人行礼,真是难为小姐了!还没过门就遇到这样的事,这肃王可真是的,小姐在京中一直等着他,他倒好,贬斥到北部还不……”

“放肆!谁容你这般编排肃王?”

婢女慌张跪地:“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心疼小姐才口不择言,望小姐恕罪。”

刘凝思缓了缓心绪,伸手折了支花在手,语意悠然,颇有当家主母之风范:“男人嘛,娇颜的花看的久的,自然就会对沟壑中盛开的野雏菊另眼相待,贪恋它顽强不屈、坚韧不拔。可一但将这花折了,就会发现这花不过尔尔!玩腻了,也就扔了,甚至连踩上一脚都不愿意,”她言此将手中的花随手扔在地上,冷眼瞥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因为他啊,怕脏了一脚的泥。”

宋朵朵:我去你奶妈的罗圈腿!你才野雏菊呢,你全家都野雏菊!谁和你同一屋檐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今儿不徒手撕了你!我就不姓宋!

等等,我这拳头怎么肿了;大腿也不听使唤了;还有我这呼吸怎么也不顺畅了……

幸云也发现了她的变故,大惊:“宋姑娘,你这脸怎么了?”

话音未落,宋朵朵瘫倒在了地上,脸什么脸?不抽死她我还要脸何用?念此,她拼劲所有力气狠狠抓着她的衣角。

“快……快……快……”

幸云连连应是:“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宋朵朵抓的更紧了,找什么太医找太医,先去帮我抽她丫的,狠狠的抽!不然我死不瞑目,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抽……抽……抽……”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刘凝思主仆二人急急上前,三女乱作一团,而这时的宋朵朵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感觉自己的小肿手被人生生掰开了,幸云一得自由,匆匆跑去唤太医。

宋朵朵看着近在眼前的刘凝思却挥不动胳膊,不由呼吸渐重,直至没了意识。就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在风景如画的御花园里,被活活气‘死’了……

意识消失前,宋朵朵为自己撰好了讣告:

近日,一北部女子因贪恋御花园景致流连忘返,不舍归去。最后,沉迷在百花之中不幸罹难。再此郑重呼吁广大爱花妃嫔,花开虽美,但不要过分贪恋呦~

安全赏花,从我做起!

···

宋朵朵是被萧淮北吵醒的。

她不太理解的是,萧淮北为什么要在她床头念经,是着急超度她吗?

宋朵朵猛地睁了眼,与床头那双凤眸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秒后,超凶的哼的一声:“呱噪!”凶完,一翻身,宁肯面壁思过,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萧淮北愣了愣,伸手戳一戳她的胳膊:“本官哪里招惹你了?一睁眼就跟本官使性子!”

宋朵朵的声音从里侧传出来:“别碰我!看见你就烦!”

萧淮北:“……”

本官做错了什么?本官守在她的床前寸步不离;本官给她涂药打扇;怕她孤独,本官还给她读睡前读物!可她为什么凶本官?简直是不可理喻吗这不是?

萧淮北虽然不解,但他有一颗探索真相的心,于是又戳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