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今:“......”
长了一张好看的嘴要学不会说话就毁灭吧。
······
意外看到阮云今深夜而至,施母面上难掩的惊诧。
“云今,你怎么来了?”
阮云今快步走到她面前,无从顾及到自己一路上因担心会否是施父出现了意外状况,意外崴到的脚。
可刚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在注意到她通红湿润的眼眶后,阮云今便连疼痛都暂时停滞了。
“干妈,我担心你。”
施母脸上还挂着泪,在听到她这一句话后,斗大的泪珠成串地砸落下来,“放心,我没什么事,你干爸也没什么事,放心,危险期都过去了。”
“危险期?”阮云今声音一紧:“怎么忽然就危险期了?出了什么事?”
施母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哽咽出声:“也不知道是谁胡说八道,竟然说赵华硕出狱,这不是成心拿刀子往我们夫妻俩心坎里戳。”
犹如一盆冰水劈头盖面直接冲向头盖骨,寒意侵透四肢百骸。
阮云今一直以来都不敢跟她提及这件事。
但那一次过来见她,自以为赵华硕出狱的事,她应该也有听说过才对,现在各种各样的信息渠道都恨快捷方便。
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弄不清楚?
阮云今目光触及她潸然泪下的面庞,再怎么疑惑也都掀开篇去。
赵华硕就像一根刺,带给人的永远只有血淋淋的伤痛,不仅永远拔不去,就算强行拔去了,留在墙壁上的伤口也是丑陋得让人碍眼。
“你干爸就因为这件事生了气,心脏本就不好的人,一动起气来就说要去问个清楚,哪知道不小心摔下楼去。”
阮云今:“那人现在怎么样?”
施母道:“脑出血,腿也骨折了,医生已经做过手术,暂时是度过危险期了。”
阮云今说:“我去看看他。”
施母迟疑了一瞬,点了下头:“他麻药还没过。”
那一瞬的迟疑是担心,担心这人麻药劲过去后,对阮云今动手。
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
记忆里,施父对她不算差。
甚至比起亲生父亲阮建辉,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对小时候的阮云今真的有求必应,即便身体不好已经转至疗养院,过生日,都会亲手为她制作礼物,她很高兴,即便贺卡上写的是与自己名字截然相反的另外三个字。
那时候的阮云今还不理解霸占别人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但更让她根本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别人的爸爸这么这么地疼女儿,可自己的爸爸呢,好像是连一次生日都不曾给她过过。
都是吃米长大的,怎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填大学志愿的时候,阮云今背道而驰,违抗了他们夫妻俩的想法。
矛盾是与日堆积的,她并不是突如其来的一次闹脾气。
积累了多年的疲倦、心累、厌烦,迫使着她无法继续忍受这种近乎变态的控制。
长大后的阮云今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没心没肺,她心思敏感,多思,对占有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表现出来的任何开心和快乐,都只是浮于表面,未达心底。
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在被赏了一耳光回去后,她还是温声细语地让施小玲父母好好照顾自己。
回家就见到了阮建辉,他倒是兴起问了一句自己志愿和选哪一所大学的事,阮云今只说在考虑,他并不懂哪所大学好,学校又用志愿,学什么专业对日后就业有前途,便敷衍地回了一句,随便你吧。
那个时候阮云今觉得,他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呻吟声是从病榻上那位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老人口中发出来的。
阮云今快步起身走过去,却在近前时惯性地停住了脚。
她的出现已经频繁多次让施父情绪高涨,而这种高涨的情绪带来的往往是不利的局面。
施父透着血丝的眼眶在掠见她的那一刻惊住了,黯淡的瞳光分散各处,分明聚集不到眼下,却在这一瞬间,瞳孔放亮,像是有光就要夺框而出。
他看到了自己,情绪好像很平静,又好像很不平静,欣喜,激动,悲伤,盘旋交织。
阮云今松了口气,也无法避让,迎上头去。
“您醒了。”
施父声音艰涩,困难,像是喉咙口被滚烫的烙铁烫伤了声道。
“小,小玲。”
“......”(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