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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虽然没有出现,身边却已蹲伏着一条恶龙。
她就连当个灰姑娘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阮云今纳闷了一阵,手里全是油脂,根本不敢去碰兜里的手机。
裴嘉彧就坐在自己身边,她也不客气,侧过身,将放手机的兜往他跟前:“快,你帮我拿。”
裴嘉彧倒也没说什么,顺从地坐了。
手臂伸到她外衣兜里,将震动的手机取了出去,放在桌上,也不看到底是谁达赖的,直接就按了扩音键。
阮云今一时愣住。
他就不能再顺手一点,将手机放自己耳边吗?
这在大庭广众之下按下扩音键,跟社死现场有什么区别?
她现在就只万分期待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人不会给自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面哭声响起,阮云今骤然一愣,这才看向手机上显示的名字。
干妈。
阮云今顾不得手上油渍,按掉扩音键,拿过手机贴到耳边。
“干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对面并未有任何回应,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阮云今顾不得裴嘉彧还在现场,快步走离人群,压下心中不安与浮躁。
“你先别哭,我这就过去。”
裴嘉彧慢悠悠地将转动纸杯,看着那圈神色的咖啡在纯白的杯沿挑眉斜了一眼她走去的背影。
人年纪不大,亲戚朋友倒是挺多。
不过多时便见她大步走了过来,神色匆匆的样子,脸上愁云满布,好似有什么极紧急的事情。
“怎么回事?”
“......”
沉默以对。
裴嘉彧本来也没多期待她能给自己什么回应,从塑料袋里取出自己方才去附近便利店里买来的湿纸巾,递过去给她。
阮云今面色微顿,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回家。”
裴嘉彧抬眸看了她一眼,浅褐色的瞳孔中暗漩流转:“去哪,我送你。”
阮云今低头擦拭着指尖和手机上的油渍:“今晚可能回不去。”
“又不是没有夜不归宿过。”
裴嘉彧倒是淡定从容,喝了最后一口后将纸杯扔进附近垃圾桶里,见阮云今低头拿手机打电话,跟家里人编借口说自己今晚不会回去,他戏谑一笑,手插着兜里,悠悠闲闲地往放车的地方走。
阮云今又一次跟二老说了谎,谎称自己上回来旅游的大学同学明天就要离开了,自己今晚得去陪她。
施母打电话给自己时情绪奔溃,又一直在哭,不管怎么问对方还是支支吾吾,哽咽不清。
阮云今不确定是施父出了什么意外,担心施母应付不了,只能赶紧赶赴去。
就算施父对她的感情矛盾,阮云今也不能对施母的求助视而不见。
裴嘉彧一路不曾问过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照着她手机里规划好的路线一直走,才意识到要到那个地方至少也得一个半小时。
若非自己提出要送她去,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敢独自过来。
到达疗养院后,阮云今将头盔塞裴嘉彧怀里,从根源上杜绝他跟自己上去的举动。
“你去附近开个宾馆住下吧,到时找我报销。”
不是她自己杞人忧天,裴嘉彧的好奇心强到令人发指,就不相信深更半夜到这种地方,他没有一点好奇心的。
现在越是风平浪静就意味着他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猎奇。
裴嘉彧不自觉挑了下眉头,她到底哪来的认知,自己竟是连住宿费都得靠女人给了?
“附近哪里有酒店?”
阮云今举目四顾,确实疗养院属于郊外,这周边除了山林就是大马路,就连附近的住户都少得可怜。
“那,那你回去?”
裴嘉彧:“......”
无声无息,但沉闷的气息也将她压得不知该从何解释。
阮云今垂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到底是她妥协了一步:“我带你进去,但多余的话你别说,再好奇也别问,给我点面子。好吗?”
裴嘉彧神色淡淡,清冷的嗓音应道:“放心,我擅长察言观色,即便不说我多半也能猜到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