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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打开房门,立刻将笑容堆积到英俊的脸上,迎接阿丽的到来。阿丽进屋之后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稍微收敛了点,比西哥描述的好了很多。我心裏暗想,这个女人不去做演员真是浪费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她的心理阴暗呢,掩饰工夫也做的忒到位了。

吃完晚饭,我问西哥我是不是有点多余,起身就要走。西哥连忙给我不停地使眼色,说阿丽你又不是不认识,回家也是睡,还不如就睡这边算了。我当然不会扔下西哥一个人不管,他这么一说,正好给我台阶让我留下来。阿丽对我没有兴趣,反而因为叶子的事情有些怕我,所以我对她不用像西哥对她那样马首是瞻。阿丽挽着西哥的手说要早点休息,我打岔道:“这么早就休息个鸟啊,让西哥陪我多看会儿电视。”阿丽听我这么一说,哪怕满腔怒火,也只能憋在心裏头,因为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我去跳楼。我回头看了看西哥,他眼神中充满对我的感激之情。我觉得好笑,想想西哥这种采花高手也有认栽的时候,果真是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西哥发觉我和阿丽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后,立刻明白了我注定是他的救星,所以对我大献殷勤,端茶递烟什么的,忙得屁颠屁颠的。我知道了自己对阿丽的威慑力之后,自然就多了一分拯救西哥出苦海的决心。我没事找事总是提到叶子,这让阿丽对我更加心有余悸,看到她不敢正视我的那副窘样,我心裏暗自好笑。

我让西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猫一样舔了一口,抬头问西哥:“西哥,你去西安办事处常驻的事情怎么样了?”西哥和阿丽两个人同时一愣。西哥是何等人物,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赶忙接口叹道:“那是那是,估计快的话下个礼拜就要动身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公司上头压着实在没有办法,做人难啊,做个好人更难。”我笑了笑接口道:“应该是做个种马难,做个要负责任的种马更难吧。”阿丽斜着眼惊讶地问西哥:“你要去西安常驻?那日本女孩儿怀了你孩子?”西哥一脸为难的样子,回答道:“不是……哦,是……不,不是……唉,我自个儿都晕了!”阿丽愠怒道:“到底是怎么的吗?”我看阿丽一眼,阿丽立刻表情缓和了许多,我摸了摸后脑勺,满不在乎道:“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西哥不是个好东西,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告你,一年前,就有过几个小屁股抱着他腿叫他爸爸!”阿丽尴尬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西哥见我给他解围,都快|感动得泪光闪闪了。我起身到西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去看看洋子,这裏你不用担心,阿丽呢,我会帮你照顾,以后正好探望叶子有阿丽陪着,我也没那么孤单,叶子她肯定也高兴。”西哥双手紧握我的右手,热泪满眶道:“行,有你照顾,我忒放心了!”我故作高姿态,回头问阿丽:“阿丽,你说对吧?叶子怎么说也是你好姐妹啊,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万一哪天她走了,怕她还不甘心啊。”阿丽不自在地道:“你,你就别说了,我咋感觉挺那么……”西哥接口道:“恐怖!”

西哥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拿起茶杯道:“来来来,加满加满,今天啤酒没有了,西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谢你帮我照顾阿丽。”我将茶杯移到一边,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再喝下去,膀胱都要爆了。”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西哥摇摇晃晃蓬松着头发从卧室出来,活活把我推醒,说要陪我抽根烟。我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啦,两个多小时搞成这样子,也太拼命了吧?”西哥无精打采地也打了个哈欠,对我道:“你他妈不知道,她就是一台菲利普榨汁机,还是多功能的那种!”

西哥小声问我究竟咋办。我说还能咋办,你尽快写个申请去西安办事处呗,实在不行,就安排两个礼拜出差,阿丽这边怕我,我天天带着她去看叶子,我要像她对你一样,天天粘着她,让她看到我就头疼,时间一长,她对你就会冷静下来的,到时你回上海看看情况再说,再说了,只要你时刻跟我屁股后头,她就是有屁也得乖乖憋回去!

周一在西哥家睡过了头,匆忙赶到公司,正碰到疯子在走廊里抽烟。

疯子叫住我:“老抗,过两个礼拜萧然生日,要庆祝一下不?”我笑道:“行啊,到时候我买个大蛋糕过去,你和浩浩带条鲈鱼,买点排骨和牛肉,我们自己做顿生日大餐!”疯子道:“行!再整一瓶红酒,搞点气氛。”“还得买两斤韭菜。”我补充道。“对!壮阳!”疯子呵呵地笑道。

西哥递交了去西安办事处的申请,但上头没批,所以他就安排了两个礼拜去四川出差。我想他应该会去看看洋子的,但我没有打电话问他。这两个礼拜我的任务就是天天缠着阿丽,每天阿丽下班的时候,我总会站在她公司楼下等她,然后拉着她一起去看叶子。我这个人是人来熟,没几天跟阿丽一起下班的几个同事都认识了我。他们笑着问我是不是在追阿丽,我说是的,追了很久了,尽管阿丽一直否认,但我仍然在她同事面前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和阿丽无中生有的事,这让阿丽很苦恼。有几次她说太累了,不想和我一起去看叶子,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她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差点搞得她崩溃了。阿丽打了110,警察叔叔一看情形,以为是男女朋友闹别扭,气得警察叔叔吹胡子瞪眼睛,临走时批评她,说她没有公德心,浪费警力,还说要是110每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全民皆兵也不够。我也开始当狗皮膏药,整天贴着她,十分钟一个短信息,一小时一个电话,搞得她手机都不敢看,一听到铃声就紧张。反正我是狠下了心,喊着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口号,不搞得她心神不宁绝不罢休。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自己不觉得,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切身体会到个中滋味,从而有所醒悟。

萧然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特意到她们大学附近的蛋糕店看了看,最后选了一个12寸的琪司蛋糕,然后提着蛋糕直奔她们所在的小区。疯子俨然成了她们空间的男主人,吃喝拉撒全都耗在她们这裏了。我推开房门的时候,疯子正撅着个大屁股在卖力地拖地板。浩浩就在一边看着他,然后小手指指这裏,说不干净,小手指指那里,说还要再拖一下。疯子总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怨言。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不但是最愚蠢的,还是最勤劳的。

浩浩看到我来了,马上接过我手里的蛋糕,说要赶快藏起来。我不解,她说萧然还没有回来,等下给她一个惊喜。

我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菜处理好,然后为了减轻疯子的工作强度,还大发善心清理了一下厨房。又等了一个小时,萧然还没回来。我有点不耐烦,让浩浩打电话给她。浩浩挂了电话,一脸失望地对我和疯子说,不好意思,萧然说晚上有事情,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我一听说萧然不回来吃饭,顿时心头不爽,感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忒难受,于是一把将锅铲扔到水槽里,脱下围裙,坐到客厅沙发上抽闷烟。

抽完几根烟,萧然还没回来。疯子不干了,说再这样饿下去,不饿死才怪。我说那就不要搞什么惊喜了,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通通吃光,一点一滴也别剩下。我提议把蛋糕也拿出来吃了,浩浩做了个鬼脸,坚决不同意,说还是等萧然回来一起吃的好。

吃完饭,浩浩去厨房收拾,疯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剔牙。我说难怪你说话老漏风,就是剔牙剔多了的缘故。疯子朝我看了看道:“不懂了吧,牙缝宽是个好事,接吻的时候透气,不会憋得慌,不信啊,你问问浩浩。”厨房裏面的浩浩呵呵地笑个不停,撒娇道:“疯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你再这样恶心人家不理你了。”我一看疯子和浩浩打情骂俏的架势,赶快在沙发上坐稳,免得被他们肉麻得晕倒就不合算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连续剧都放完快半个小时了,萧然还没有回来,就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而且背景音乐很嘈杂,虽然声音比较小,但明显是回避之后才有的效果。我问萧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在哪里呢。萧然说和几个同学聚会,等下就好,快了。我说既然同学聚会,怎么没有叫浩浩一起呢,还害得我们三个等你老半天,饿得胃都抽筋了。萧然说是以前的高中同学,所以就没有叫浩浩。我说那等下我来接你吧,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萧然没有回答,手机仍然通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背景音乐的音量也一会大一会小。我立马判断出萧然肯定是在酒吧或KTV之类的场所,而且喝了不少酒,在衞生间吐了,所以背景音乐音量也随着衞生间的开门关门而时大时小。我挂了电话,心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萧然并没有和我说真话,加上我眼皮还不停地跳,这个兆头更不好,不由得心裏一阵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