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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和萧然开始在沙发上纠缠,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下,大吃一惊,发现窗户都没有关,万一有偷窥狂拿个望远镜从对面楼里望过来,然后拍成小电影,那就麻烦大了。于是,我抱起萧然走进了她的卧室,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不管我如何挑逗萧然,她就是不同意我过那最后一关。我有点生气,说你这不是存心折磨我吗,好比把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放在一个小玻璃瓶子裏面,就是不让它们出来,这样很不人道。萧然噘起小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笑着问她:“你平时是读书多,还是写字多?”萧然说当然读书多,每天都要背英语的。我一脸坏笑地盯着她道:“既然是读书多写字少,那么舌头一定要比手灵活。”她当然不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坏笑着对我说:“我还是跆拳道红带呢,脚比舌头和手都灵活。”我一听,马上说那还是算了,你还是用手吧。等我释放完所有的激|情,只见萧然不停地甩动双手,一边甩一边说:“酸死了,你这个人实在是坏透了。”我微微一笑,说她更坏,让我满以为坐到了一辆平治,结果进去了才发现原来是桑塔纳的配置。

西哥无愧于情场高手,几天之后,就和阿丽勾上了,也许阿丽认为西哥才是真正的男人。但西哥给了我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结论,那就是阿丽发誓说,她根本没有雇凶害叶子。开始西哥也不太相信,但后来西哥根据阿丽所说的细节来分析,确实无懈可击,没有任何漏洞。我坚定了一个信念:西哥是个播种机,他不去当007,真屈才了!

如果不是韩铭他婆娘,如果也不是阿丽,那还能是谁呢,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萧然被我吵醒,翻了个身,抱着我迷迷糊糊地问:“睡不着吗?”我打开床头台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嗯,想找点事儿做。”萧然羞涩地一笑,嗔怪道:“别闹了,饶了我吧。”我一把抱住萧然,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很好看,让我诗意大发,想到了一首七言绝句。”萧然一听,赶快双手撑着头,一副小学生听课的认真模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我道:“快念给我听听。”我卖足了关子,开始带着感情大声朗诵道:“人说男人少年俏,何苦不比中年骚。萧然对我笑眯眯,我对萧然咪|咪笑。”朗诵完毕,我还真对着萧然笑了笑。萧然赶紧用手掩护着自己的胸脯,小脸涨得红彤彤的,扑哧乐道:“虽说这诗色了点,不过,还真有点绝句的味道。”我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啊,自古就说文人骚客,说明文人和骚客总是有点联系的。”萧然调皮地撇撇嘴反驳道:“那个骚客又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摇摇头,故作不屑道:“各人理解不同嘛,就好比唐代诗人杜牧的佳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意境,要是我来理解,我的爷哦,绝了!”

连续一个礼拜,我都和萧然在一起,但我们依然没有翻越最后一道界线。她的定力好得让我吃惊,无论我如何诱惑她,她始终不同意我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千山万水就是翻不过那个坎,不禁扼腕叹息,天生我材有鸟用?

我沉溺于萧然的柔情之中,有点不能自拔。如果我想皈依佛门,佛肯定不会收我,不是因为我不能守色戒,而是因为我没有慧根,鼠目寸光。我总是满足于现状,有点像扶不起的阿斗,喜欢及时行乐,在现实中用对自己的放纵去慢慢腐蚀过去的喜与忧。既然我没有勇气等小珍两年,所以我还是安静地走开,也许对她是一种解脱。这不是放纵的借口,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你知道她过得幸福,日子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自己激动的了。小珍如同我照顾已久的一个孩子,也许她把我看做一种依靠,但是最后我还是撒手了。既然我不能肯定自己会带给她幸福,我又何必把她紧紧握在手心呢,这比我松手还要残忍。

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疯子和浩浩回来的日子,我决定和萧然一起去接他们。远远看到疯子和浩浩拉着手朝我们走来,笑容是那么幸福灿烂,让我羡慕不已。浩浩蹦蹦跳跳地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萧然就跑上来两个人抱在一起,乐呵呵地问这问那。我对浩浩嚷道:“怎么不过来抱我啊?”浩浩朝我吐了吐舌头,说想得倒美,疯子说你是个大色狼。我推了一把疯子,学着东北腔调道:“哥,您五十步笑百步是吧,做人咋忒不厚道呢?”

四个人一起欢声笑语地吃晚饭。席间,萧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正要放到我碗里,浩浩突然感叹一句,要是小珍姐姐在该多好啊。顿时,气氛一下凝住了,萧然夹着的肉拐了一个弯又放回了她自己碗里。浩浩看着我和萧然尴尬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用手轻轻扇自己嘴巴,说自己不是有心的。疯子旁边打圆场,对浩浩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啊,属相是属麻雀的吗,整天唧唧喳喳,女唐僧一样,我都快被你罗嗦死了。浩浩感到特别委屈,低着头,小声嘟哝道:“人家是属小猪的。”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在阳台上抽烟,疯子问我买那玉镯干吗。我说当然送人,你知道我自己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疯子又问,送给谁。我说我也不知道。疯子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我,说你对老子也不说?我看着阳台外面,凝思一会,然后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送给谁,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买两只了。疯子沉默了一会,然后意味深长地问我,你确定需要两只?我回过头,看着疯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问疯子怎么啦,难道他真的买了两只不成。疯子说他确实买了两只玉镯,一只带给我,另外一只是给浩浩的。我说那还是算了,既然是你送给浩浩的,她肯定喜欢得不得了,要再从她手里拿回来就过分了点。疯子说玉镯这种饰物需要汲取人身上的灵气,你先自己戴着养一养吧,等到哪天决定好了,就送给她。我苦笑道:“她是谁,小珍还是萧然?”疯子白了我一眼,说你自己搞这些鸟事,我知道个球啊。

可是后来,这个镯子既没有送给小珍,也没有送给萧然,而是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给她,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当时那个情形我实在找不出任何拒绝她的理由。

晚上疯子睡在浩浩的房间,我想一个人睡沙发,后来睡了一会儿发现背实在难受,于是还是跑到了萧然的床上。萧然并没有睡,仿佛一直在等着我,眼带笑意地静静望着我。萧然的眼神,看得我小心儿砰砰跳,让我产生了强烈的非分之想。我一直揣测她今晚会不会向我敞开人体神秘宝盒的最后一道机关,但没有得到答案前,我决不会再盲目行事,坚持做到敌不动,我不动。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我几分钟,然后身子躺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我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吟吟地说:“睡吧。”这让我大失所望,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意淫才刚刚开始,什么故事都没有发生,就这么结束了。我也只好躺了下来,头靠着萧然,梦幻一样舒适的环境,让我很快就睡意盎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我流了好多口水。萧然关心地问我是不是胃受凉了,书上说凉了胃就会流口水。我说可能是吧,昨晚确实感到胃不舒服。其实我不好意思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个婴儿,抱着一个好大的奶瓶拼命地吮吸,可是一滴奶也没有吸到,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流的口水。

萧然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细长,柔弱无骨,正是她这双手熄灭了我青春时期的冲动。很多时候,我感到很冲动,只是因为看到萧然那双漂亮的手。我经常在不经意间喜欢吻她的那双手,感觉那已经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还为此特意写了一篇日记《萧然的手》,但这篇文章有点变态,被我悄悄放在了电脑的隐藏文件夹里,而且还设置了文档密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当然也不例外。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永远不可能看透别人,因为人的内心世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除非他自己说,不然别人永远不知道。

好久没有呆自己家里了,电视柜旁边的仙人掌都快要渴死。卖花的阿姨告诉我一个月浇一杯水就可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买了仙人掌,即使这样,我仍然做不到这个最低要求。我后来偷懒了一下,一下浇了三杯水,以为这样三个月都不用浇水,结果仙人掌连根都烂掉,很快就死掉了。其实爱情和仙人掌一样,她需要我们用心去浇灌,不然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死去,留给我们的只有悔恨和遗憾。

和萧然在一起的这些天,真的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这让我突然想到了叶子,虽然她感情上伤害了我,但我依然希望她也能和现在的我一样幸福。又想到叶子说这个月韩铭要和她登记结婚的事情,于是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我说叶子,你上次不是说十月登记结婚的吗,现在登记好了没有。叶子幽幽叹了口气,说韩铭的前妻最近老是纠缠他,他有点心烦意乱,所以两个人一商量,再等等看。我心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个韩铭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问叶子,那天事发时你们谁报的案?叶子说是阿丽,当时自己痛得蹲在地上,意识都模糊了,周围情况不是很清楚。我又问,后来警察找你录口供的时候,立案了没有?叶子说这个她不清楚,本来她一定要告韩铭的前妻,但韩铭一再阻拦,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她已经和他离婚的份上,事情就算了。叶子心一软,就答应了他。

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仔细想了想,对叶子说,你还是应该提起起诉。叶子说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何况韩铭的前妻也是因为自己才离婚的,就当自己还那个女人的情好了。我心裏想,要真的是那个女人干的,倒是好说了。我还是坚持让叶子去起诉,告诉她,如果那个女人老是闹下去,你们永远登记不了!叶子沉默了一会,说她再考虑一下。

自从这次和叶子通话之后,一个礼拜都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我本想和她联系联系,可总觉得心头隐约有什么不对,于是一拖再拖。晚上我约了西哥一起吃饭,西哥还是坚持他的看法,凭他的直觉和判断,阿丽肯定没有雇人伤害叶子。我正想给西哥说说我的看法,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对西哥道:“阿丽的。”

电话还没有接完,我的眼泪就无声无息地落下。挂了电话,西哥焦急地问道:“阿抗,怎么啦?”我哽咽着道:“西哥,叶子……叶子她……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