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状元老实的摇摇头。
“他挨过,他统统都挨过。”
说完,她伸出手,勾过钱三一的脖子,头栽倒在他肩上,幽幽叹出一口气。
钱三一瞬间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敢动。
那人身上的味道不算好闻,全是烈酒的味道,很冲;
有碎发往他鼻子里钻,这头发跟她的人一样,硬茬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胸前那处也不饱满,被布一勒,更是平平,半点女人味也没有。
背也不算柔软,像是在骨头上面挂了一层皮,不像是个有福之人。
没一处是好的。
但哪一处都让他心动。
那人靠了一会,似乎有些酒醒,将他一把推开,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钱三一怕她摔着,赶紧跟过去。
那人却猛的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下,“他最恨别人说他是个太监,现在全天下都看到了,他就是个死太监!”
她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倚在墙上,似笑非笑,“钱状元,我真想把那女人的尸体偷出来,可惜我没本事!”
“为什么要偷顾幼华的尸体?”钱三一问,要偷也应该偷盛老大的。
“因为……”
她只说了两个字,更不再往下说,径直走出了酒窖,留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钱三一。
因为,盛老大一定舍不得他最爱的小姐这般不体面。
钱三一回到府中才明白为什么。
她想为盛老大做最后一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难过,所以醉酒。
那么他呢?
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钱三一睁着眼睛想了一夜,第二天便往怀里揣了二百两银子,拉着铜板直奔山海关而去。
这里是入京必经之地,靖七和美人不管是回京城,还是回临安府,都得经过这里。
他必须等到他们。
哪知,人一旦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先是车轱辘坏在半路,再是马拉稀,最后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顺走了。
这样一来,主仆二人只能兵分两路。
钱三一继续往前赶路,先到驿站等人;
铜板则驾车赶回府里拿银子。
高朝听到这里,露出见鬼的表情:“所以,你是走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到了这里?”
钱三一:“是!”
靖宝接话道:“那么,你在这里等我们的目的是?”
钱三一迟疑片刻,欲言又止,最后才咬牙道:“想让你们帮我偷尸体。”
“谁的?”靖宝惊问。
钱三一眼睛眯成一条缝,“七爷,能不能让人送一大桶热水来,容我洗个澡,换身衣裳,吃口热饭再和你们细说。”
胃口被吊起来了,还敢讨价还价?
靖宝和高朝对视一眼,两人欺身上前,一人揪住钱三一一个膀子,目光恶狠狠。
钱三一犹豫了下,“如果我说了,美人你可能没心情洗澡,靖七你可能没心情吃肉。”
“现!在!就!说!”
好吧!
钱三一:“那尸体,一具是锦衣卫盛老大,一具是先生的亲人顾幼华。”
什么?
什么?
什么?
小小的客栈房间,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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