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又被领着吃饭,喝药。
弗陵将这一切比作“服侍”,他倒也欣然认同。
他看自己的眼神莫名的宠溺,无论是简单的吃饭喝汤,好像在看一副名画,好像在赏一池春景。
“苦吗?”
弗陵咂咂嘴:“还行。”
“那这蜜饯……”
弗陵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正握着的那一小罐子的糖渍蜜饯,果子晶莹剔透,让人口舌生津。
褚熙宁平时喜欢吃这东西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很甜。
虽说宗濂溪让自己不用担心那个臭小子的衣食住行,但那毕竟是亲生的弟弟,从小带到大的,要不担虑,一天到晚反倒没什么事做。
“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轿子,我想下山回去。”弗陵怕他不肯同意,忙做保证:“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乱跑。”
宗濂溪问:“你就那么急着走吗?”
“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敢说实话。”
看弟弟只是促使她回家的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不外还是她自己,迫切地想打破现在这种相处的气氛。
“你说,我绝对不会打你。”他一本正经,面色端凝。
弗陵叹了声气,拖着腮望着窗外的和风细雨,风和日丽。
新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因为这个年夹在周秉先剿匪的担虑中,百姓的年味并不是很强。
每天都只是在担心什么时候打,怎么到现在还不打这样的纠结中。
弗陵也是在这段期间在军营里给士兵帮忙,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过。
宗濂溪说她可以趁着这段期间脚伤的间隙好好休息,便带着她去附近山林转悠。
怕她脚上行走不便,不知道从那里给她搬来了一只轮椅,带着自己也算是将半个青峰寨都得看了个一干二净。
说美不胜收却也不尽然,这里更偏向于世外桃源。
弗陵又不想出去:“我脚还是勉强能走动的,也不是皇子公主,你不会是将我当成易碎的瓷器,磕一下就碎?”
宗濂溪何止是将她当成易碎的瓷。
弗陵借口自己挂心褚熙宁在家里,“褚熙宁别看平时看起来精明,但他其实胆子很小的,小的时候打雷闪电他都怕。”
宗濂溪思顿了一下,建议道:“要不然我明天将他给接上山来,你也能看看他,好不好?”
一听要将褚熙宁也拐带上山,弗陵当庭否决。
自己羊入虎穴也就算了,要是褚熙宁那个傻子也过来,弗陵倒还担心,然后他会不会也被朝廷给当匪剿了。
······
不同于自家姐姐的担心和挂虑,褚熙宁这段期间以为他姐姐不过只是去长安城看房子,是以他倒是舒舒服服地过了几天没人管的日子。
每天照常时间去先生面前点个卯。
时辰到到了跟先生一起去宗哥哥家蹭个饭。
等回到家中就跟着神秘莫测的武林高手学拳脚功夫。
学得累了便跟武林高手师傅出去外头吃吃喝喝,倒是乐得逍遥。
时间安排得面面俱到,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事可做,若非没有必要,真不希望自己的姐姐那么快回来。
他原本还跟几个小伙伴约定好元宵十五晚上出门,哪知道这样的计划并不长久,姐姐突然回家,将她原本计划好的一切给统统打乱。
他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准备请自己这些年所结交的几个玩伴,想着或许今年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过年,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