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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弗陵就被何道甫连夜带回何家,只是这一路上分明有机会夫妻两人却始终是三缄其口,没有跟他说起任何有关冲喜的话题。
回来的路上那位公公及他的侍卫们更是一路相护,没有半点对自己的逾礼之处,等到到了何府门庭,那位公公便来她的马车旁辞行。
弗陵也不挑明,反正她一路上就当个懵懂不知事,只开开心心随同父母回家的小姑娘。
直到弗陵瞧着这府内富丽堂皇,灯笼高悬,故意问道:“家里复杂得好喜庆,是因为要过年了吗?”
何道甫夫妇随之一默。
“难道你们夫妻俩带她回来前什么都没说?”
弗陵顺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却见你那老妇人拄着拐,在一众仆妇和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老妇人慈眉善目地笑:“也不必如此假惺惺,反正明天就要出阁,现在说也好过明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
何道甫和曹氏俯身行礼。
“母亲。”
弗陵背脊依旧挺直,没有半点动作,甚至在那老妇人扫过来一眼时堂而皇之地盯着她看。
“无礼。”
老妇人将手里头拄着的拐杖重重地打在了地面:“看到了祖母竟然不跪?”
弗陵目光在那老妇人面上逡留过一阵后,朝着何道甫夫妻俩人笑了笑。
“二位施主,怕是没有同这位老施主说贫道早已是方外之人,这趟回来并不意味着要认下这一门亲。”
老妇人面色恼然:“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吃闲饭吗?”
何道甫忙去扶着老太,拉到一旁:“母亲,息怒,这次若是直接跟她说明什么来意,怕是根本就没法将人带回。”
老妇人道:“那明天长公主来人来接怎么办?”
何道甫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反正已经到家了还能怕她插翅飞了,如若劝不动的话,打晕或者用药,就只能走这两步。”
而另一旁,弗陵则是被曹氏搀着胳膊到了一所清心院。
虽然不复之前在前厅看到的雕廊画栋、碧瓦朱甍,但也算是小巧玲珑。
想来是费尽心力地将一所僻静的院落在短时间给整饬出来作为自己出阁之所。
侍女鱼贯而入,奉上茶汤后,伺候在两旁,等着主人召唤,可那眼珠子却不时地抬起看这位流落在外的小姐,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人一样。
曹氏心底藏着事,匆匆屏退下人。
弗陵心领神会,端着茶碰着唇边,“府上是要准备成亲吗?”
曹氏噗通一跪,眼泪如雨地下:“禾儿,娘亲对不起你。”
“贫道都说了贫道已经不是施主口中那位禾儿。”弗陵将茶盏磕在桌面。
“好,你不喜欢那个名字那娘就不喊那个名字。”曹氏猝不及防一慌,攥着绢帕的手心一紧,额头触在冰冷的地上:“长,长殿,娘亲求你,求你救救你弟弟。”
······
“她说要什么?”
老妇人拍桌而起,勃然大怒:“狮子大开口,她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道姑竟还敢要田要地要铺子,真金白银张口就来,她怎敢?”
曹氏跪地而泣:“母亲,现在只能先答允她,要不然我怕她明天不肯上花轿。”
老妇人道:“人都已经在家里了,晾她也插翅难逃,明天她要是还给我闹,我就亲自给她灌药下去。”
何道甫从门外疾步过来:“她是没跑,但出府了。”
曹氏愣然,忙从地上起来:“什么?我不是叫她在院子里好好待着。”
何道甫急得满头大汗:“府外不知怎地忽然跑来一只狼,一直在挠门,她说是她在山上散养的,府内小厮没一个敢上去抓的,她就自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
老妇人身形一晃,扶着桌沿才堪堪站稳:“这浮云观到底是怎么教出一个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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