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发现路程不对劲,她掀了几次帘帐,又被皇帝以身份暴露威胁她。
可看到马车最终在夏侯府门前停住。
她脸色一时间耷拉着,难看得厉害。
开玩笑开到这份程度上,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皇帝掀起车帘欲往内进,一只脚才勉强站稳,就被她踢了下去。
弗陵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看。
“你怎么还把我送这里来?”
皇帝及时扶住车身,才勉强在地上站住脚步,若不然摔出个好歹来,怕又得被她好一阵冷嘲热讽一番。
他舌尖抵了抵腮,想解释。
却见一旁的及阅已经开始有些喘不过来气。
“大胆,你竟敢......”
皇帝抬手,这是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不是。”皇帝想跟她解释。
弗陵说:“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现在自由自在的。”
皇帝从来就知道她有如何抗拒这段亲缘关系,可自己却总是在逆她的意而行。
其实也怪不得她生气,只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本意是担心她有一天会因为这件事后悔,又接二连三地触了她的禁忌。
“她难产,情况很危急。”
弗陵面色一凛,皱着眉头道:“真的?”
今早还好好的......
然说起今早,弗陵就想起她早上抱着自己又哭又闹。
都已经明确说过,产妇不宜心情大喜大悲,可她那个时候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弗陵害怕的就是碰到这种现象,这么大年纪的产妇要是动起胎气来,分分钟就会被夺去性命。
“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皇帝深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今天早上被你给气得,现在要早产的,太医回来禀告,发作已经有两个时辰。”
弗陵咬了咬牙,心底有太多怒气要撒,说是气她,更是在气自己无法对这件事保持心平气和的一个态度。
忽然间觉得身下悬空,腰间被一股力道箍着,随后便被对方给抱下了马车。
她神色怔怔然,第一时间是捂着脸,生怕被人瞧出来自己是谁进而联想到宫中那一位和亲公主过去。
然十指分开看周遭会否有心人发现,可侍卫们却早已垂下了头。
连自己什么时候站在地上都有些浑浑噩噩。
“先去看她,至于我们的事,以后你要打要骂,再随你处置。”
“我不好留在宫外太久,及阅便留给你,今晚不管会到多晚,宫门都给你留着。”
话音刚落,便转身就走。
弗陵却是攥着他领口不放。
“刚才没事吧?”
皇帝不明所以:“什么没事?”
弗陵杏目圆瞪,“就刚刚,我不是故意要使那么大力气的,反正都怪你,平时躲得不是挺好的吗?刚才怎么回事?”
就连担心,问一句话而已都带着几分呛人的滋味。
及阅闻言战战,原本以为今天就一次而已,哪知道这还不仅仅是一次。
可想而知陛下平时得有多受委屈。
看着她怒气腾腾,装腔作势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娇憨,皇帝抬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顶,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