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屋里其他人,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毕竟长辈们再撒娇,他们这些小辈怎么也得有点自觉。当中最难熬的是徐荷花,她羞涩地垂下眼帘,琢磨着是否偷看。理论上来说她不该偷看,毕竟这是主家之间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很好奇男人该怎么撒娇,回头让她家江州好好学学。最后的徐荷花还是低着头不敢看,毕竟还有曹氏这朵霸王花站在一旁,她还想活得久些。许城早就习惯了被父母秀恩爱的场面虐习惯了,这会儿直接将自个当个透明人,忽然,他的袖子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拽了拽。许城偏头望去,就瞧见苏夏至正在对他挤眉弄眼,一脸迷惑:怎么了?苏夏至嫌弃地瞪了一眼许城,做了口型:你看爹多会宠娘?许城的嘴角抽了抽,他就纳闷了,张了张嘴:你怎么就不冲我撒娇?苏夏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扭头转向一旁。撒娇是什么?不会!那对秀恩爱的老夫妻总算是秀完恩爱撒完狗粮了,曹氏这才让苏夏至帮许营看病。其实催眠这件事儿还得荷花出手,苏夏至理论知识知道不少,只是让她去实践,怕是有些难。在许营极度配合下,徐荷花不费吹灰之力地催眠了许营,然后,然后一脸为难地看向苏夏至,作为一个下人催眠自家主子,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曹氏这会让见许营睡着了,凑到徐荷花跟前,拍了拍徐荷花的肩膀,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快问问他跟小贱人成亲那晚发生了什么?”徐荷花有些尴尬,她求助般的看向苏夏至:夫人,指条明路。“问吧。”其实苏夏至本人也挺好奇那晚上发生什么事情,她还特别好奇许营到底喜不喜欢杨方氏,她最好奇的是公爹是怎么挂念自家霸王花娘这么多年的……徐荷花颤颤巍巍地问出了曹氏想要问题,低头坐在那儿: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躺在沙发上的许营眉心拧得很紧,似乎在回想什么痛苦地事情,额头上冷汗直冒。曹氏还是担心许营被梦魇所折磨,等了一小会儿见许营还不曾开口,正想对苏夏至说“不要问”的时候,许营总算是开口了。“杨家与我有恩,我不能看杨方氏被人欺负,成亲那晚,我实在是无法对恩人的妻子下手,便一个人躲回房间,那晚头痛的紧,我又昏过去了……”曹氏听到许营这么说,心里那叫一个舒*,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的男人之还是靠谱的。苏夏至在许城的示意下,让许营将过去的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曹氏这会儿对许营的担心多了几分,毕竟自己的男人总得多关心关心。许营说的跟杨家人说的差不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杨家,只不过在迷糊中偶尔会看到杨家夫妇在他的身上插满针。“他们可曾说些什么?”苏夏至觉得治病救人也不至于往人家身上插满针,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他们一直问我,”许营的眉头皱得格外地紧,神情狰狞,语速也开始变慢,“他们问我皇上不是皇上。”皇上不是皇上?苏夏至疑惑地看向的许城,从许城眼中看出了疑惑。倒是坐在一旁的曹氏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夏至,“你爹方才是不是说皇上?”苏夏至面露犹豫地点点头,见曹氏惊讶无比,小心翼翼地说道:“许是爹说错了,他可能是想说蝗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皇上就是皇上,不是皇上还能是谁?”原本苏夏至以为总算是哄住了曹氏,结果许营这话一出,她有些尴尬,一本正经地解释:“爹好像说的是皇上。”“我就说我没听错。”曹氏说到这儿,头疼得紧,着急不已,“这咋就跟皇上扯上关系?”“许是爹觉得每年税太多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许城开口解释。别看曹氏在镇子上是个霸王花,可真让她瞧见富贵人家,铁定慌得一批,骨子里的人分九等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小花,快跑,有人要杀你!!”许营惊叫出声。曹氏以为许营口中的小花是杨小花,并不在意,随口问道:“是谁要杀小花?”徐荷花顺着曹氏说的话问了出来。“我不知道,小花,你快跑,孩子没了就没了,你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许营惊叫出声,似乎是受到极大惊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开始瞎嚷嚷起来,“我不见她,我永远都不见她,求你们别伤害她……”若说一开始众人以为许营口中的小花是杨小花的话,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小花是曹氏。在许营归家之前,苏夏至是听过公婆之间的恩爱故事,但是听得再多也不如听到本人所说,她这个公公还真不是一般人,为了她婆婆连孩子都不要。“为什么不愿意见曹小花?”苏夏至拽了拽徐荷花的衣袖,递给徐荷花一个眼神。曹氏这会儿羞得老脸通红,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能见小花,如果见了,他们会杀小花。”“他们是谁?”苏夏至隐约觉得好像要接触到真相,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些人中应该有个会催眠的,催眠许营忘记很多东西,包括逼供许营的画面。“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还说,还说要杀了许家人,我不能回去!”许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痛苦。曹氏顿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是杨家人要杀你?”苏夏至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家夫妇因为救我死了,就剩下一双儿女,”许营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痛苦难耐,“杨方氏死了,那她怎么还活着……”就在苏夏至还想问话的时候,许营大叫一声“小花快逃”,随后猛得睁眼,顿时醒来了。许营在徐荷花深度催眠下强行清醒,他坐起身子,粗喘着气,后背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似乎经历过可怕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