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荒进了树洞发现,洞中的树叶又铺了一层新的,干净清爽。
在它常睡的那个角落树叶很突兀的高了一层,一看就是特意加厚的。靠树壁的位置有一张宽木板,上面放着石桶和一个水杯,石桶的桶口还讲究地用了一张宽大树叶盖住。
桶里面是淡水。
阿淮看着雪猫盯着水桶看,又想起那俩灵核,朝它道:“不好意思,没给你准备杯子。”说着,她打开乾坤袋从里面拿了雪猫喝过汤的木碗出来,放到了杯子旁边:“你先用这个吧。”
“你应该舀不了水喝。”阿淮看了看雪猫,便又拿起木碗从水桶中舀了一碗水,放在木板上靠近雪猫窝铺的那一头。
石无荒看着阿淮,又看着那碗水。他上前,试着到木碗前喝了一口。
之前他就看到小姑娘在下面弄水,似乎要把海水弄成能喝的水,但他也没喝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这下子试了发现这水淡淡的,清爽。虽然没有山上的泉水甘甜,但也绝没有海水那咸到发苦的味儿了。
山上那些狗杂碎到底是小瞧这姑娘了。
她不用上山,也能吃好喝好。
那些在泉水边想守株待兔的,是白等。
见雪猫喝上水了,阿淮回身坐到了自己的地铺前,她昨天就没睡好,于是把地铺垫高了,厚厚的,睡起来会舒服一点。还剩下多的树叶,她把雪猫睡的那个地方也垫高了一点。
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乾坤袋中倒是有被子,可以当成铺子垫在地上,但她没直接用,准备等一个大太阳的天气洗洗干净再用。
阿淮把鞋子脱了,放到了一旁。鞋子里面都是沙粒和干掉的盐粒,穿着不太舒服。
她朝洞外看了看,月亮还没升起来,外面还很黑。
昨天那三具尸体被涨潮带走了,今晚没有可以用来震慑恶人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下来抓她。
她白天在不远处做了两道报警装置,一套是灵力装置,如果有人触碰到,就会爆炸发出巨响。一道就在树干上,就是一根半粗的树枝,有人爬树就会把它弄掉发出声音。
阿淮半靠在地铺上,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中有些疲惫。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几道小口子,是今天砍树枝和制作石锅留下的,已经不出血了,伤口周围有些发白,还有些痒。她没吃丹药,毕竟不剩几枚了,要省着,尽量不浪费。
她捏了捏手,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好。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茫然地看着手心,看了会儿又把手放下了。
阿淮闭上眼睛,休息。
也许是太累了,她今天晚上都没有做梦。
·
早上快睁开眼时,手腕上一阵难言的痒意,阿淮立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被虫子咬了。
她蹙眉睁开眼开向了右手手腕。
手腕右侧有一个小红点,还有些肿,痒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她举起手看了半天,眼里有些挣扎,她叹了口气,好痒,想挠,但是不敢。有些海边小虫很凶,咬下的伤口只会越挠越痒,严重还会溃烂。
刚去异世界的那年,她被当地一种叫“小咬”的小飞虫咬了,她不懂,痒就一直抓,把皮肤抓坏了,阿罗姐带她去医院才治好。
阿淮忍住了想抓一下的冲动,用衣袖遮住了那个小红点,坐起了身。
她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久了一些,现在天刚亮,快落潮了。
她低眼就看到了雪猫,它还在睡觉。
今天不用那么忙了,处理好的石斑鱼,生蚝,海菜吃今天两顿还是没问题的。
阿淮走到水桶前,舀了一杯凉白开喝下,便出了树洞口下了树。
阿淮刚下树,眼见那雪猫就跟着她后面跳下了树。
她去海边洗漱,雪猫没去,倒是绕着那蒸馏器看个不停,似乎是很感兴趣。
阿淮洗了一通,尤其洗了洗自己的手腕。
阿罗姐出海打渔有时候也会受伤,条件不好的时候就用海水消炎杀菌。
但海水并没有起到作用,还是痒痒。
阿淮把袖子放下来,忍住,不抓。
她回到树下,看向了昨天收集了一晚上的淡水,只有桶底一点点,昨晚怕发生火灾,她没在灶台点火做蒸馏。只是靠蒸发,所以少。
但蚊子再少也是肉。
阿淮看向旁边守着的雪猫,见它也不走,就蹲在那儿看,问道:“猫咪。想喝水吗?”
猫……咪?
雪猫的眼神终于动了,抬起来看了看她,眼睛眯了眯。
眼神有点微妙,因为眸子的暗红色,显得有些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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