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她最真实的面目(1 / 1)

明玉泽听着顾枭寒这含了十万吨火药的逼问,咂摸了下,觉得,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把安哥卖了的好。“顾少,死亡飞车你了解不?GTA你总晓得吧?大概,嗯,那个,咳,就跟那玩意儿差不多,不是,我说顾少,你不知道这事儿啊?”顾枭寒握着电话的手暴出条条青筋。“顾少?”“顾少?你还在吗?”“顾少?”明玉泽放下电话,大腿都拍烂了,他有些害怕,毕竟顾少肯定要捶死白安。但又有些兴奋,这可是他安哥的比赛啊,难得一见好吗?“明少你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人问他。明玉泽赶紧抓起望远镜,紧盯着白安的车子,“我跟你说,你就等着今天的奖池被我安哥搬空吧!”“怎么可能?花臂稳赢。”“哼,有我安哥在,他就是个渣渣!”“花臂要是输了,明少你今儿可是血本无归啊。”“爷乐意啊,输给我安哥,别说五十万了,五百万爷都乐意!”明玉泽笑得一脸稀烂,老话咋说来着,千金难买爷乐意,他还就希望看到安哥把他的钱都赢走了!白安红色的车子飞驰着冲刺过终点,留下一串黑烟,甩尾之后停稳。紧跟在她后面的,就是那个花臂壮汉。他今天算是服气了,楼外青山天外天,他遇上高手了。壮汉走下车,又拍了拍白安的车顶:“看不出来啊,兄台贵姓?”白安缓缓放下车窗,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他,像是一只行动迟钝的行尸走肉那样。她的眼中是密布的血丝如蛛网,她咧开嘴笑,唇边齿缝里全是血。看上去病态可怕,像是刚喝了两碗血的吸血鬼。“大兄弟你这是……”壮汉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白安抬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金链子:“这个,归我了。”壮汉把链子取下来递给她:“兄弟,你这,要不要去医院的?”白安麻木地打开车门,走向那个奖池,看了看四周,找了块石头,猛地把那玻璃罩砸碎,将金链子扔进去。这都是她的了,爽啊。“安哥?安哥安哥!安哥牛逼!”明玉泽跑过来,兴奋得脚步都在飞。本来是想恭喜她来着,可一看到白安这恐怖的样子,明玉泽吓了一大跳,“安……安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也在啊,正好,帮我把钱搬上车。”白安像是魂不附体似的,喃喃地,僵硬地笑着。明玉泽抓住白安就要伸进玻璃渣里的手,“安哥,这玩意儿可以转帐的,摆在这儿是为了刺激,不过,你这……”“这样啊。”白安听着,把那根金链子抓出来,扔给他,又指了指钱堆,“转给我哦,这是我赢的。”“安哥?”白安蹒跚着步子往车子走,像是没听见明玉泽的声音。明玉泽放心不下,跟在她旁边,一直叫她:“安哥你怎么了?跟谁吵架了吗?”“安哥?”“安哥你说话呀,你这样子吓人你知道吗?”白安有些嫌弃地把他推开:“吵死了。”“你以为我乐意吵你啊,走,我带你去医院。”明玉泽说着就拖着她要走。白安却甩开他,只是专心地看着眼前被撞得有些变形的车子,认真地想了想,这车,该怎么修理。顾枭寒会弄死她吧?他那么抠门的人。不管了,爽就行了。她这样想着,吃吃地笑了下,拍拍车子,亲了亲车头,小可爱争气,今晚就靠着它发了家致了富,走上了人生巅峰,只差迎娶个白富美,就是人生赢家了。又坐进里面,迟缓地点火,准备开车离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从车子里提出来。刚刚赶到的顾枭寒还喘着粗气,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是晚了,白安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他看着这样子的白安,怒火险些烧断了他的理智。白安被他拖得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站稳身形。抬头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开口说话时,唇线下面乌黑的血迹便触目惊心:“我还在想怎么告诉你呢,你就来了,阴魂不散啊。”“你在做什么?”“赛车啊。”“为什么赛车?”“赢钱啊。”“白安!”顾枭寒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压着发出来的那样沉闷,他一手拽着白安的手腕,一手掏出钱包抵在她身上:“你要多少钱,你告诉我你要多少钱!说啊!”白安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钱夹,笑了下,推开。“松开。”她说。“白安!”白安还没回神儿,只是觉得,所有人的声音都很吵,就算是顾枭寒的声音也是吵,吵得让她烦燥暴躁狂燥,谁吵着她,她都想提起来捶一顿。血肉模糊白骨狰狞的那种捶。所以她挤着一丝力气,控制着细若游丝的理智皱着眉,努力压着要把顾枭寒打死在这里的狂暴情绪,闭紧着嘴不想说话。“顾少,顾少!”明玉泽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过来劝架:“顾少,安哥没事儿,他赢了比赛呢,就是,就是可能撞着哪里了,你别摇他了!摇出脑震荡怎么办!”白安听着明玉泽的话,低低笑出声,摇出脑震荡?明玉泽鬼才啊!顾枭寒看着白安这魂不附体的样子,她现在的样子像块破碎了的风筝一样,风大些,她就能散掉。他看着又气又恨,又心疼。还有不解。眼前的白安,是他认识的白安吗,是那个自己从一开始羡慕他自由潇洒,后来爱她率性不羁的白安吗?到底他心里藏着多少事,才会呈现这样难以解释的面目?“告诉我,为什么?”顾枭寒压着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尽量低声地问白安,他想知道白安做这种事的理由在哪里。白安不说话。“安哥,你说句话让我们安安心,行不?”明玉泽赶紧拉了拉白安的衣服。白安抬着血丝密布的眼,看了一眼明玉泽,又看看顾枭寒,那样的眼神,像是看着陌生人。然后她抬起被顾枭寒死死握住的手腕,寒声开口:“松开,我再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