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兵轻轻吐了口气,烟雾弥漫在整个车内。关掉音乐,缓缓打开车门懒散着走出,下车后打个哈欠伸着懒腰,目中因打哈欠流下几滴液体。场中的众人立刻爆出哄然大笑。为首一位看起来比较酷的男子,留着“贝克汉姆”式发型,怪声怪气道:“你就是黎兵?”“对,我就是。”“这小子吓哭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出这么一句,众人再次爆出笑声。“兄弟对不住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酷男变得异常冷峻,手中刀刃闪出锋利的寒芒。“你们不是本地人?不知我得罪了何人?你们想怎样对待我?”酷男微微一怔,暗道:“这小子怎麽一点都不害怕,可莫着了他的道儿。”轻咳了两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只是想让你变得残废,认命吧!”酷男招了招手,立刻有八名凶神恶煞的男人便要挺身而上。“等一等。”黎兵这一声暴喝立马将众人制止。他缓缓移动步伐,尽量离车子远一些。众人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黎兵站在中心面对三十多人的虎狼之势,淡淡的道:“即使是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酷男冷笑了一声:“你很执着,那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碰了不该碰的女人。”黎兵的唇角微微翘起,暗道:“我只碰了三个女人,雪蓉已不在,静文排除,难道会是朴凝素吗?这怎麽可能?”他甚至想到了吴梓欣,后来经过深思熟虑也将她排除在外。“认命吧!如果要怪的话,就怪你这张脸。”酷男手一挥,围成圈的男人乱刀招呼到黎兵的身上,这可并不是卸掉他四肢这么简单,而是要乱刃分尸。可惜的是,他们未能如愿……。郊区的马路上,密密麻麻躺着生死未卜的异乡人,砍刀散落在地上,迎着阳光的照射发出刺眼的光芒。黎兵使劲摇了摇头,颈部有规律的发出响声。这震撼的一幕,已经将酷男彻底吓得胆寒,他呆立在原地,喃喃道:“你是人类吗?赤手空拳打三十人,短短十分钟……。”此时的他,已经魂亡胆裂。─噗通─酷男放下男人的尊严,双膝跪地,双眼无神的望着黎兵。“起来。”酷男仍是目光痴呆,对黎兵的话充耳不闻。“我只想知道你的雇主究竟是谁?”─砰─话音刚落,枪响传来。与此同时,黎兵身躯前倾,卧在冰冷的地面。酷男也卧在地上,手脚并用拼命的向远处爬,只恨爹妈少生了手脚。如果给他选择的机会,他宁愿自己掏钱也不会选择来中海市趟这趟浑水。黎兵听着枪声,辨别着位置,是在东北方向,450米,而且是一把狙击枪。他急忙横滚向路旁的壕沟里,几乎同时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黎兵暗道:“真他妈阴狠,竟然还补枪。”他趴在排水的壕沟内,不断的向前匍匐着。狙击手失去了目标,变得很有耐性。黎兵边爬边计算着距离,道路两旁的排水沟很长,他身上的休闲装已脏乱不堪,仍是没有阻拦他前进的身躯。当他算准了距离,探出头四处打量,却发现初始枪响的位置是一片密林,此时的林内却百鸟争鸣。他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地上。从壕沟内站起,听到不远处的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直升机在上空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向北方飞去。黎兵借着树木为掩体,却看到直升机上一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朝他隐蔽的方向挥了挥手。直升机在空中侧摆着姿势,呼啸而去。男人怀里的狙击枪清晰可见,虽然戴着鸭舌帽和太阳镜,依稀可以辨出他是一位境外人。黎兵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人,那就是狙神─马洛里,这位狼蝶部队的精英,在整个佣兵界却是大名鼎鼎,令人闻之色变。英雄好汉并非自封,他能够被佣兵界称为“狙神”,可见他的枪法之精。那马洛里的双手,当初被黎兵用一柄匕首和硬币所打穿,即使恢复,恐怕枪法也大不如前,而刚刚那人的枪法虽然也很霸道,但是比起马洛里似乎差了些。他左思右想也猜不到刚刚那位狙击手究竟是何人。当黎兵回到车子处,半个人影也看不到,那些车子早已消失不见。遭到枪击一事,已经向他亮起了讯号,暗中有人在盯着他。枪击一事起码还有个方向。可是这群莫名的黑衣男却使他摸不着方向。驾车回到何宅,刚一入门便闻到酒菜的香味。黎兵无精打采的来到餐厅,只见陶洪志和郑三金二人正在对饮。“小黎,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的表情好像很迷茫。”陶洪志睁着朦胧的醉眼,已经有八分醉意。黎兵本想将刚刚发生的事讲出,如今见到两人这个样子,他却只字未提。拿起筷子开始扫荡桌子上的菜肴。“大白梨,若是三哥没猜错的话,方才出去遇到美女了。”“没有,别打扰我吃饭。”陶洪志道:“我们还是晚点去龙跃酒吧,因为晚上那里才是最热闹。”“陶叔是为了看演艺吧!”郑三金邪邪的笑着,仰脖喝下半杯白酒。“你们二人醉成这样,今夜就不要去啦!人多反而容易暴露。”黎兵拍了拍肚皮,打着饱嗝。“小黎,我感觉你没有说实话,这可不对啊!瞧你这身上脏兮兮的,早已不打自招啦!”陶洪志终究是老江湖,虽然有几分醉意,仍是看出了端倪。“哎呦,大白梨这是钻玉米地啦!还是滚马路了。”郑三金抚掌大笑,总算找到理由,可以借题发挥。“三哥猜的真准,确实滚马路了。”两人听后,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跟女人滚的马路,还是男人?”黎兵望着郑三金道:“男人,而且还是一位出色的狙击手。”陶洪志惊道:“怎麽回事,快说说。”郑三金也敛住笑容,红光满面:“出色的狙击手有点夸张吧!若真是出色,你还能看到三哥吗?”郑三金此话虽然带着几分醉意说出,却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