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一名出色的狙击手,根本不可能给你喘息的机会。就像黎兵初次遭遇到马洛里。当时他正在高速驾车,却仍是被马洛里击中,子弹打穿风挡玻璃,直接钉在黎兵的胸前,若不是“蛇鳞衣”护体,恐早已一命呜呼。黎兵也承认三哥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开了头,他也不需要隐瞒,干脆把郊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出。陶洪志和郑三金愣愣发呆。良久,郑三金道:“小黎,依我看此人很有可能是马洛里。”“何以见得。”“正是因为马洛里的手被你所伤,所以才会有失准头。”郑三金微微一顿,又道:“真正出色的狙击手,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当你躺下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补第二枪。依你刚刚所说,此人又补了一枪,不是马洛里还能是谁?”黎兵闻得郑三金的话,顿时醒悟,他想起初次与马洛里交锋时,自己胸口也是中了一枪,马洛里不断的追问,为何胸口中枪而不死这个问题。正是因为马洛里了解黎兵,所以才会出现补枪一事。黎兵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是马洛里,他的手被我所伤,影响了枪法。”他感激的望着郑三金,并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看来,狼蝶部队不甘寂寞,终于出手了。”陶洪志喃喃自语,望着桌子出神。“至于那些黑衣人,三哥便不知晓啦!”郑三金夹了口菜,缓慢的咀嚼着。“看来,我的仇家还真不少。”黎兵的语气里带着些自嘲,又有一些无奈。“那又如何,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郑三金将拳头伸出。黎兵微微一笑,同郑三金碰了碰拳头。“我是你们的长辈,就不需要搞这一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人开怀大笑,郑三金和陶洪志各自干了一杯。两人喝的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黎兵采纳他们的意见,决定稍晚一点去酒吧。驾车路过苏宅时,隐约看到屋内的女人们似乎在跳着舞。楚爷爷正在吃午茶,望到黎兵时,脸上流露出喜悦,楚秀丽因部队有事,今早便已返回河北。品着香茗,黎兵却在想着心事。“双休日怎麽没和你的朋友聚一聚?”楚爷爷端着茶碗,轻轻吹着热气,呷了一口茶。“我们住的很近,几乎每天都能见面。”黎兵从兜内掏出七零八碎的照片,放在茶几上耐心的拼起来。楚爷爷心中一震,忙转移视线,心中暗道:“小黎怎麽会有这张照片。”他的心里出现一丝莫名的恐慌,忙呷了口茶来掩饰,努力使自己那颗激动的心保持着平静。黎兵拼了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照片不仅被撕的稀碎,还有很多地方被火烧毁,拼出几个人头,黎兵却并不相识,唯有一人看着有些印象,却想不起究竟是谁。这些照片是八十年代所照,当时他们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青年。时隔这么多年,现在早已发生了变化,莫说这是些陌生人,即使是亲属,恐怕都很难认出。“楚爷爷,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楚爷爷面带笑容,轻轻放下茶碗:“我早已两耳不闻窗外事,什麽歌星影星,我是一概不知,若是政坛的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他知道楚爷爷平时很喜欢看新闻,对国家大事格外关注。微微一笑:“我向你打听的这个人也是老一辈人,也许楚爷爷会知道,这个人……和你还是本家。”黎兵刻意停顿,专心注意着楚爷爷的表情。楚爷爷笑道:“有意思,居然和我一个姓,那你不妨说出来吧!”黎兵发现楚爷爷的表情很淡定,并没有何不妥。沉吟了一阵:“国安局的楚局,不知楚爷爷可否认识?”楚爷爷内心颤抖,面上却是思索的表情,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本是北京人,退休以后才来的中海市。”楚爷爷叹了口气,又道:“这一转眼,来到中海也快二十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楚爷爷忆起了往事,不断的唉声叹气。黎兵重新将拼出的照片揣起,暗道:“看楚爷爷的表情,他好像并不知道楚局这个人,看来是我多疑了,天下同姓的人本就很多。”“小黎,你问这个楚局长做什么?”“没什麽。”黎兵本想说出实话,转念一想,楚爷爷已是耄耋之年,又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所以他没有说出实情。楚爷爷主动挑起话题,两人聊起养生之道。黎兵却心不在焉,好容易熬到话题结束。黎兵望着意兴未尽的楚爷爷问道:“您会武功?”“当兵的时候学过一些武术。”“难怪你的听力如此惊人。”“那是因为年轻时当过侦察兵,听力异于常人。”黎兵暗道:“原来楚爷爷年轻时也是一位军人。”楚爷爷问道:“昨天那25号别墅发生了什么事?”黎兵微微一顿:“别墅主人的一位亲属逝世,那位小女孩是死者的女儿,悲痛欲绝之下哭的撕心裂肺。”“哦……。那25号别墅好像住着一位姑娘吧!”黎兵应了一声,暗道:“楚爷爷明显是在敷衍,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手?”“小黎,待会儿尝尝爷爷做的桂花糕。”老人慈祥的脸上透着喜色。“谢谢楚爷爷的好意,可是我这就要走啦!去市里办一些私事。”“也好,明早一定要过来。”楚爷爷望着黎兵远去的背影,他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又有一位弟兄离我远去。尹贺刀元,这可是你逼着我出山。”他重重一拳砸在木椅处。声音响亮,一张木制的椅子破碎不堪。黎兵飞快驾车朝唐家老宅行去。途径公墓时,却看到唐婉容正驾着银白色宝马朝公墓方向驶去。黎兵缓缓掉过车头,也朝公墓驶去。银白色宝马停在山下,车上走下一男一女。女人正是唐家的家主唐婉容,而男人是很久不见的胡二爷─胡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