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九年10月11日9时不到，江南省无锡县县党部。

因为汪精衞、丁惟汾等国民党要员与国防政府的合作，所以，国民党并没有遭到查禁，各地党部依旧在运转，党产也没有遭到清算，唯一被取缔的就是各级党部原本可以和各级政府分庭抗礼的权力。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军人。

“起立！”

9时正，值星军官看见第四军军长汤恩伯、副军长王仲廉、王敬久、李仙洲、军参谋长张际鹏等一众高级指挥官走进礼堂，立刻发出指令。

“敬礼！”

“礼毕！”

看着回礼后的汤恩伯等人在主席台落座，值星军官又喊道。

“坐下！”

“咳咳！咳咳！”

汤恩伯试了试扩音器，然后开口道。

“北平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虽然雒阳还没有向日本人正式宣战，但眼下战事明显是越打越大了，也许这就是戴主席所说的全民族战争的开始。”

自打出任第四军军长之后，汤恩伯对雒阳态度较民防之战前有了180°的转变，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谁让其恩师陈仪现在正与国防政府合作呢，要不是陈仪的保举，恐怕这个第四军军长的位子也轮不到汤恩伯来坐。

没错，民防之战前，中央军嫡系部队有53个师小70万人（还不含炮兵、战车、空军、宪兵、税警）如今被缩编为了9个军26万人，规模只有原来的37.1%强，无论军旅长的位子都大大减少了（师长的职务还干脆都撤销了）大量的干部只能以副职安置，可想而知一个军长正职是如何的宝贵了。

事实上，对于汤恩伯、严重、张珍、方鼎英、薛岳、陈继承、衞立煌等或是旁系出身或是在早就已经闲置不用之辈登上军长之位。

不但刘峙、上官云相、钱大钧、蒋鼎文、陈诚等蒋系高级干部极不满意，就连各军内的黄埔生也很有些异议。

譬如胡宗南，当着张珍的面，老师长军长短的，转过脸来恨不得把张珍给活吃了，可谁让现在雒阳势大呢了。

想想那些被打发回家或被调入闲职的同侪们，身为败军之将的黄埔余孽们现在还能继续在正规军中服务已经很值得庆幸了，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主官的位置争得自己连军服都被扒了。

当然，所谓雒阳势大，其实是被国防军给打怕了，中央军的干部们在民防之战打响之初，根本就不会想到，几近100万的中央军（含嫡系、旁系和听命的杂牌）会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被区区10个军40万人（其实还有刘湘旧部10万和当场倒戈的刘茂恩部2万人）的国防军干趴下了。

若不是日军步步紧逼，雒阳需要团结一切有生力量来与之对抗（一时半会也无法彻底消化或裁撤）估计现在早就没有什么中央军余部了。

“既然是全民族的抗战，第四军肯定也要上战场的。”

礼堂里黑压压的，坐在上头的汤恩伯根本看不清下面军官们的脸，但令他有把握的是，第四军与其他蒋军余部不同，虽然一样编入了其他几部，但主体却是他当年当军团长的中央军第20军团，因此，绝大部分的干部还是听他话的。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有临战的心态，随时准备第一时间上战场。”

也许是觉得礼堂里的气氛太过肃杀了，所以汤恩伯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也让国防军看看，这10个月来，第四军学到了什么本事，凭什么资格保留番号！”

说起来，对于民防之战中蒋军的失败，蒋军干部一直觉得莫名其妙。

坦克，国防军有，蒋军也有，大家的性能都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国防军似乎多了那么几百辆（而且国防军是集中运用战车）。

飞机，蒋军的Hawk 75纸面数据可比国防军的升龙型强（Hawk 75是气冷型，高空高速，最高时速比液冷型的升龙快，但在Hawk 75是单翼机，低空机动性能不如双翼型的升龙型。而且Hawk 75是P36的外贸型，取消了两挺7.62mm机枪，只有2挺12.7mm机枪，在火力上比不过2挺12.7mm机枪加2挺7.62mm机枪的升龙型，因此，实际战果得看战斗空域）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