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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知道了一只猴子的故事。
有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某一天占山为王当了山大王,一大帮子小弟前呼后拥,过得好不自在。
后来有一天啊,猴子忽然觉得这等清闲自在的生活实在是有些平淡无趣,便决定找点儿刺激耍耍,于是就耍到了天上。
猴子上了天之后就到处撒泼,不光推倒了树,还蹬翻了炉,正闹得起劲儿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被一位高人给一巴掌扇回了地上,不光如此,高人还给它取了个代号叫“泼猴”,并用一座大山压住了他的脖子以下的部位,致使它除了脑袋能动之外,其他地方全都动弹不得。
猴子动不了,更出不去,只能在山底下无奈的抬头望天,热了没办法,冷了更没办法,饿了就啃附近的草,甚至连泥土都不放过,渴了只能生生忍着,晕过去又醒过来后便继续忍,就这样循环往复,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猴子最幸福的时候便是在春暖花开的下雨天,不冷不热,有花有草,既可欣赏,也能管饱。
象牙忍不住想到,那只猴子应该跟它现在的情况一样吧,都是动弹不了,无非一个是被死死的压在山下,一个是被深深的埋进土里。
象牙也知道了一条蛇的故事。
有一条漂亮的小白蛇出去觅食,一不小心就被一只黑鹰给捉住了。
小白蛇当然不肯束手就擒,于是便拼命挣扎起来,奈何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而对方的块头是如此之大,所以小白蛇挣脱不开,眼看着黑鹰的利嘴就要刺穿自己的身体,小白蛇吓得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小白蛇感到很奇怪,立刻睁开了眼睛,便发现了旁边站着一个老头儿,老头手里拿着一根叉子,叉子正叉在了黑鹰的脖子上,而那只想要置它于死地的黑鹰早已经吓晕过去了。
好心肠的老头儿救下了小白蛇后,既没有把它捉回去煲汤,也没有一叉子将它叉死,而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小白蛇想要感谢他,便猎来了兔子想要送给老头儿,可是它不知道老头儿的家在哪儿,等它终于拖着死得透透的干巴兔子找到老头家的时候,却发现老头儿已经寿终正寝了。
象牙忽然想起了那个可恶的大头兵,当时它气得“嗷”的一声把鼻子甩得高高的时候,那大头兵也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那时候的大头兵是不是正默默祈祷着能有个老头儿背着一杆叉子从天而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稳准狠地叉住它的脖子好救他于危难之际呢?
它还知道了一个小男孩遇见一位大哥哥的故事。
有一个俊秀可爱的小男孩,不,不对,确切来说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小鬼,是一个天真无邪有着赤子之心的小鬼。
有一天啊,这个小鬼在树林里玩,正玩得开心呢,一转身就忽然看见了一个男人,不,不对,确切来说的话,这个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神仙,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袍的满头黑发的拥有着无限风华的神仙。
小鬼看到这个男神仙的第一眼啊,就对他喜欢得不得了,似乎再也忘不掉他了。
男神仙看到面前小鬼的第一眼啊,顿时就心生喜爱,并且还专门挑了个日子给了他名姓。
此后的日子里,神仙就帮助小鬼修炼,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让他摆脱了鬼的身份,一下子就跻身神族。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可是,世事无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神也有。
神仙还没来得及陪着小鬼过上几天轻松愉快的日子,就由于大限已到而殒命了。
象牙听着这个悲伤的故事,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唉——,惊鸿一瞥,就地沦陷,可惜,啧啧啧,造化弄人……呃,弄神,造化弄神呐!
象牙便独守着这片荒漠,寂寞的时候就拿出这几个故事来咋嘛咋嘛,然后继续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自己有缘人的到来。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满怀期待中熬过了五百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有一座大山突然“嘭”的一声炸了开来,随后从里面蹦出来一只脏兮兮的光/腚猴子,那猴子一边嗷嚎个不停,一边向着一个温润如玉特有范儿的男人奔去,然后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后来两人……呃,后来一猴一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一起带着一匹马走了。
虽然鸟兄弟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它知道,肯定是那只脏猴子死乞白赖缠着那个男人非要跟他走不可,要不然,就凭它一只赖赖乎乎的猴子,傻子才会带它走呢。
象牙听了鸟兄弟对那只猴子的评价,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刚要在心里问一问,就听见鸟兄弟的家人已经在远处喊鸟兄弟快快上路了,于是它赶紧跟鸟兄弟道了别,并目送着鸟兄弟回到了迁徙的大部队。
鸟兄弟走了,周围立刻归于平静,象牙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根牙。
象牙忍不住想到,刚才鸟兄弟提到的猴子应该就是之前的那只撒泼撒到天上去后来被压到大山下的猴子吧,它可真幸运,这么快就等到了它的有缘人。
可是,我比它等的时间还要久,连它都等到了,为什么我还没有等到呢?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等到我的有缘人呢?
我的有缘人啊,请你快点来吧……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虔诚祈祷中度过了一千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一位穿着白裙子的漂亮姑娘跟她的好姐妹去划船游湖,忽然遇上了大雨,两位姑娘便被大雨给困在了桥洞子里,可能是想起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急需处理,万般无奈之际,只好决定冒雨前行。
正当她们要以手遮雨准备一脚踏入雨中被淋成“落汤鸟”的时候,一位眉清目秀的谦谦公子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也不知道是故意等在这儿的,还是确实只是赶巧了碰上的,反正一切都是刚刚好。
公子见姑娘着急走,并且没有伞,便热心肠的将自己的油纸伞借给了面前这两位准备冲进大雨里的姑娘。
白裙子的漂亮姑娘看了看他手里的油纸伞,只有一把,如果她们用了的话,那他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冒雨回去吧,她们可不是没有道德的姑娘,便有些为难,于是推脱了起来,可是对方执意要将伞送给自己,大有如果她不收那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白裙子姑娘很为难,见对方态度坚决,想了想后,对着公子道了声谢,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伞。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裙子姑娘从公子手中接伞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对方的手,顿时,她便感到一股电流从自己的手上传遍整个身体,怕被公子给当成女版登徒子,她赶紧抬头想要进行诚恳的道歉,却不曾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痴迷,似乎挺享受这种感觉的样子。
一时间,雷声轰隆,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火花四射,爱情的小火苗儿就此诞生了。
鸟兄弟嗷嗷的说着,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说得那叫一个激情四射,就跟被爱情火花烫着的是它似的。
鸟兄弟还想继续说,可是它的朋友伙伴已经在催促它赶紧上路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估计到时候得冻死在半道上,它可不想被冻死,它还没活够呢,于是,它赶紧跟象牙道了个别,随后振振翅膀,“扑拉”一下子飞走了。
鸟兄弟一走,象牙的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它再度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根牙。
没有人讲故事给它听,它便自己琢磨了起来。
哎?白裙子姑娘?为什么鸟兄弟说道白裙子姑娘的时候我竟然会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白裙子?
白?
嘶——,我记得以前好像也听到过这个“白”字,是从哪里听到的来着?
白……白……
小白蛇!
对了,就是那条报恩未果的小白蛇!
这个白裙子的姑娘和之前那条找老头儿的小白蛇竟然让我想到了一起,难道、难道……
难道白裙子姑娘就是小白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专门猫在桥洞里等着送伞的公子,会不会就是之前老死的那个老头儿经过这么多年之后的投胎转世?
天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条小白蛇也太幸运了吧,经过一千年的等待,它终于找到了救它于鹰嘴之下的恩人,并且还能变成人形,这下子更方便报恩了,真是幸运呐。
唉,明明我等的比小白蛇等的时间还要长,为什么它都找到了它的有缘人,可是我这里却仍然毫无进展?我也太衰了吧?
天呐,我的恩人什么时候才能救我于烂泥地之中呢?
恩人,请你快来吧,好不好?
请你快来吧!!!
象牙等啊等,等啊等,在孤独寂寞与嗷嚎不停中嚎过了一万年。
象牙刚交的鸟兄弟给它带来了一件新的趣事。
大学校园里出现了几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如果是一般的普通男人的话,鸟兄弟肯定一眼都不会多看,更不会记住他们的故事。
笑话,不就是长了两条腿的男人嘛,又不是没见过,它可是见多识广的鸟,绝对不会如此的孤陋寡闻以至于看见个男人就飞不上天。
但是,这次却是个例外。
它看到其中有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帅,尤其是下巴上的小胡子,怎么看怎么性/感,怎么看怎么觉得帅炸苍穹。
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叔范儿和糙汉式的帅哥,不禁停下了飞翔的翅膀,然后找了根树杈站在上面开始了偷窥。
因为刚好站在了他们头顶的一棵大树上,所以它很容易的便听见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它听见了其他人叫那个它看中了的帅哥“赵处长”,还提到了什么“查案”、“死人”、“特别调查处”等一堆它听不懂的字眼儿,顿时对那帅哥……不对,既然已经知道了人家叫什么名字,那就应该喊人家的名字,总是帅哥帅哥的叫显得多轻浮啊。
它听赵处长的嘴里吐出来一堆它听不懂的专有名词,顿时对他的崇拜与爱慕更深了一些,心道,天呐,他不光帅,还这么厉害,真是完美的好男人啊。
它正犯着花痴呢,忽然从某个角落传出了一声猫叫,像是警告一般,吓得它顿时一个大激灵,脸上的痴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着对天敌的惧怕,更怕被猫给一口吃掉,它慌张极了,赶紧四处看了看,在看见一只大黑猫正在一间屋子里翻箱倒柜闻来闻去闻个不停的时候,它顿时放下了自己那颗紧张到快要蹦出来了的小心脏。
它看着那只黑猫像只小狗似的闻闻闻,忍不住想到,闻啥呢这是,闻的那么起劲儿,摇摇晃晃的,难道是喝了几口猫尿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正想着,就见那黑猫从窗户一跃而下,随后,它心仪的赵处长便扶着窗台向外探出了身子,看样子是想看看那只肥猫是不是摔成猫饼了。
它还没来得及对着它心仪的赵处长来一曲宛转悠扬的鸟鸣,就发现赵处长保持着半边身子在窗外的姿势不动了,没等它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给它的赵处长点了穴,下一秒便瞧见了它的赵处长跟踩了炮仗似的“噌”的一下就把身体缩了回去,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它都没能再多看他无比帅气的脸庞一眼,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见窗台边上露出的那一撮呆毛了。
咋啦?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怀着万分的疑惑,它好奇的探着脑袋向下看了看,想要找到它心仪的赵处长慌得一批的原因。
它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不同于赵处长的帅,但也同样让它无比的心仪,很不得立刻飞到他面前对着他“啾啾啾啾”个不停。
它对着树下的男人翘首以盼,连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心脏也跳动的异常剧烈,它在觉得自己都快要兴奋的晕过去的同时,还不忘在心中赞叹不已。
天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真是太好看了。
突然觉得我这次没有白来,竟然看到了这么帅的男人,而且还是两个,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看啊好看,激动呀激动,兴奋呐兴奋……吸溜!
在两眼冒桃心、口水快流光的情况下,它偶然听见了一个弯腰鞠躬点头微笑的人喊了树下男人一声,于是它知晓了他的名姓。
沈教授。
沈……教授?
它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唤了一声,只觉得这三个字真好听。
当它想到“沈教授”这三个字的时候,它就像是看到了它最喜欢的大青虫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只觉得无比开心。
它非常喜欢沈教授,于是忍不住又偷偷唤了好几声。
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
每喊一声,它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多一分开心。
它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小好小,小不过是念了几遍名字而已,却满的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开心过后,它便开始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