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火男塔特尔(1 / 1)

沃特莱斯城的这些商人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场大火会让这座海港城市受到如此的炙烤煎熬。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富庶城港,一夕之间都化为了泡影。那些商会的商人们还没来得及逃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蛮横凶恶的尼罗士兵闯入家中,不管男女老少一并抓走。这样的结果属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从沃特莱斯城诞生的那一刻起,命运这支笔就已经为它写好了结局。一个没有军队、没有科技、没有实力的海中小岛,依靠着位于交通要道的地利建立起了富饶的城市,而这一切最终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东方的尼罗就是沃特莱斯的宿命,掌控着沃特莱斯的一切,只要这个东方大国稍稍一跺脚,沃特莱斯这座城市就得抖三抖。烧成重伤的塔特尔被送到了提督府,没有传唤任何沃特莱斯城里的大夫,也没有使用任何城里的药物,而是用随船的医生进行抢救。在塔特尔进行抢救的同时,商会的那些成员拖家带口的也被带到了提督府。病床上,塔特尔身上的皮被烧焦烧烂,疼痛让他浑身发抖战栗,“呃,呃……”从他的喉咙里不断地发出疼痛的低吼,就像是两把锉刀在拼命地摩擦,那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随船的医生个个如临大敌,使出浑身解数来救治重伤的塔特尔,因为这个人如果一死,那这些医生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烟,给我烟。”塔特尔意识迷离,但嘴里依然还念叨着想要的东西。那些医生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到底要不要将“烟”递给塔特尔呢。反正这样子看起来也难救活了,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几个医生私下里一商量,死就死吧。当即从另外一个皮箱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在瓶子里面装着一团白色的烟雾,“快打开!”看到那瓶烟雾,塔特尔已经迫不及待了,要不是他浑身烧伤,早就已经坐了起来。医生们只好从命,打开了瓶盖,递到塔特尔鼻子下方。这“烟”不知有何种魔力,能够让阿里亚为之不理朝政,甘愿将自己的皇后都拱手让出;能够让已经被烧成重伤,疼痛得浑身抽搐的塔特尔镇定下来。只见那些白色的烟雾顺着他的鼻孔被吸了进去,在“烟”的作用下,他的身体不再抖动,眼珠也不再痛苦地向上翻着。那些给塔特尔治疗的医生们皆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他们行医多年,这绝对是他们不曾看见过的情况。“扶我起来!”镇定下来的塔特尔执意要从床上做起,尽管那些医生们很不建议他这样做,但没有人敢不听从他的命令。在尼罗,塔特尔的名字足以让人肝胆俱裂,这个残忍歹毒的刽子手,若是惹得他不高兴,那么他会想出上千种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那些医生战战兢兢地扶着塔特尔坐起,并继续给他的伤处涂抹治疗烧伤的药膏。此时这些医生们的心里都在暗暗地思索着大法师哈尔得的事情,这个大法师简直太过于神秘,他所制造的“烟”竟然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坊间早有传言,说这大法师并非阿蒙神的化身,而是一位假借阿蒙神来行骗的恶魔。现在看来,这些医生们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神的化身还是戴着面具的恶魔。这些事情,哪怕医生们心里敢想,却也不敢在脸上有任何的表露。不止是这些医生,现在的尼罗,包括那些王公贵族,达官显贵,上层阶级,军营将领,普通百姓,谁的心里都在嘀咕,这大法师到底是人还是鬼。再看尼罗眼下的形势,阿蒙神殿遍地开花,所有人都在或真诚或被迫地信仰阿蒙神,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一丁点对大法师哈尔得的质疑,因为只要是一丁点儿批评的声音,不用多久就会立马从这个世界消失。愚蠢的人已经成为了哈尔得的拥趸,他们用生命来追随哈尔得;聪明的人跟着一起装疯卖傻,只求在这种环境下保得自己的平安。如此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邦国家,正如同一辆失控的马车,朝着前方万劫不复的深渊冲去。“噢——”坐起来的塔特尔用力地吸完了瓶子里最后的一缕白烟,随后发出了无比舒爽的一声长叹,仿佛吸入白烟之后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精神也随之变得抖擞了起来。收起已空的玻璃瓶,塔特尔虔诚地祷告,“为了阿蒙神,为了哈尔得。”这是作为哈尔得追随者整天挂在嘴边要喊不下三十次的口号,那些狂热的信徒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阿蒙神和哈尔得感受到自己的忠诚。此时的塔特尔已经变了一个人,除了身上被大面积烧伤的皮肤,从他的动作和神态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重度烧伤的病人,“将那些臭虫全都带上来!”他嘴里的臭虫只的就是沃特莱斯商会的那些商人。很快,士兵就将那些商人们带了上来。一帮子商人,要让他们在酒桌上谈个生意肯定没问题,但要让他们被捆绑着带到塔特尔的面前,这绝对有些难为他们了。刚被带来,有几个胆子小的看到被烧成“怪物”的塔特尔直接就吓晕了过去。塔特尔的一双眼睛如同嗜血的饿狼,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商人,仿佛随时都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吃掉,而且是吃了都不吐骨头的那种。“你们在沃特莱斯城里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塔特尔习惯性地露出了阴狠的冷笑,他脸上被烧伤,红色的肉露在外面,这一笑起来样子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埃德加,你是沃特莱斯城的提督,也是商会的会长,这些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我,我……”埃德加还处在惊魂未定的恐慌之中,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露馅了。瞒着尼罗讨好万国这事,按理说绝对不会有人泄露才对,可塔特尔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说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