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枪凑上去看了一眼地图说,我咋瞅着这上头的地形跟你那幅烙画儿不大一样呢?好像没看着哪儿有个山沟子啊。咱不会进去以后整一圈儿白忙活,啥也没弄着吧?这嘎达憋屈的,连他妈手机信号都没有,要是在山里头迷了路,那可咋整?
周涵也跟着说,是啊,云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迷路,咱哥儿四个就倒霉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门儿。
李云涛说,刘哥,周哥,恁就放心呗,这山川地理都在随着时间变化,从前嘞地图跟现在比肯定不会一样,但是地形能变,这画上的文字是不会变的,宝藏的范围肯定就在这一带,咱顺着这路走,肯定木错。
就这样沿路又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早已经进入了山区的腹地。车子也从省道来到一条仅容一辆车通过的小路。沿途经过不少村庄,它们大都是依山造屋,傍水结村,生长在崇山峻岭的夹缝中,但经过李云涛的深思熟虑和仔细辨识后,统统都被否定了。
车子这时候也快没油了,大家人困马乏,正好趁此机会下来透口气。我和老烟枪用特意预备的油桶给车子加油,而周涵和李云涛就在车子旁边拿着地图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此时早已过了中午,我们都饿得眼睛发绿,于是各自吃了些带来的便携食品。只有李云涛愁眉不展,蹲在车子旁边对着地图冥思苦想,还时不时的用铅笔画上两下。
歇了一会之后,上车又行。李云涛指着地图上自己标记为“△”地方对周涵说,周哥,俺觉嘞这个地方很像,咱先去看看,如果不是,那就再想其他嘞办法。
周涵点了点头,当即发动车子就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Y”字型的岔路口。李云涛先让周涵停下来,然后仔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才告诉他走右边。
没过多久,原本路右手边的山势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并不算宽的河。由于地图上并没有标注,也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李云涛马上从背包里把那幅烙画拿出来,然后激动的对我们说,找到嘞!找到嘞!恁看这条河,是不是跟这画里的一个样儿?
我们三人听了赶忙抬眼一瞧,只见这条河正好从四周连绵的群山中穿过,虽然并不是太宽,但却很长,地势走向确实和画中那条河如出一辙。而河对岸就是一片谷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村落的样子,这和画中描绘的场景也极其相似。
我们顿时也兴奋起来,刚才的阴郁之情一扫而光,虽然这一路上有些曲折,人也累得够呛,但这么快能找对地方却是谁也没料到的,总体来说应该很幸运了。
周涵把头从车窗外探出去看了看说,这河可不小,得有个七八米宽呢,这怎么过去啊,难道要绕一圈儿?
我也直起身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河面上横着一个灰漆漆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座桥,只不过在背后的大山和植被掩映下显得模模糊糊,一时间也无法辨识到底是不是。
我于是指着那里对其他人说,哎,你们看看,我怎么瞅着那边好像是座桥,要不先开过去看看?
周涵伸着脖子看了两眼说,靠,你眼睛居然比我还尖,快走,快走,看看去!
他说着就发动汽车开了过去,等到距离只有百十来米的地方,我们终于看清楚了,那果然是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桥,一看就知道年头相当久远了。
然而等车子来到近前,我们才发现这石桥的桥面很窄,至多也就能容两个人并排通过,而且上坡处都是阶梯,这辆破金杯是绝对开不过去的,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子停在了桥边。
我们下来之后看了看,只见那村庄就在河对岸的远处,距离河岸大概两三百米的地方,正准备过桥到那边,却突然听到周涵叫了一声,我靠!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闻言一愣,赶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桥边的草丛里倒着一块半人多高的石碑,忙上前细看,只见那石碑上到处坑坑洼洼,而且已经部分残缺了,但仍然能清晰的看到中间有两个碗口大的隶书,分明写着——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