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吓了一跳,周涵又见到了老烟枪?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在鉴镇村里我们三个人还清清楚楚地看到过他的尸体躺在棺材里。难道他的鬼魂从那个可怕的聚阴之地里跑了出来,还恰巧被周涵看到了?这他妈也太有点儿太那个了吧。
周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在发颤,显然心里面相当害怕,顿了顿然后就说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反正他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李云涛,就看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赶紧坐在一块儿商量商量,看看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
我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就告诉他干脆就明天中午吧。
周涵说没问题,他马上通知李云涛,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只觉得心裏说不出的害怕。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恐怖诡异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接踵而来,而且全是身边亲近的人,简直连口气都不让人喘,可偏偏这个时候老O又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传达室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我和两个同事透过落地窗向外一望,只见大门口聚集的人又增加了不少,外面还来了两辆警车。闹事的人群正围着几个企图维持轶序的警察大吵大嚷,推来挤去,场面十分混乱。
我这才意识到公墓里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想象的还严重。那两个同事更是哀声叹气,大骂领导怂包,平时在我们面前人五人六的,现在连这点儿小破事都摆不平,害得我们这些“一线职工”天天顶缸受罪,真他妈不是东西。
围在大门外的死者家属整整闹腾了一天,搞得我们连传达室都不敢出,那个本该下班回家的同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克服体型上的困难,偷偷跳窗户绕到后面,在我们的协助下艰难的翻墙头跑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人群才终于渐渐散去,我不由得暗暗叹气,这一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当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那些闹事的人也没有再出现,我不免暗自庆幸,匆匆和同事交接班之后就赶紧闪人了。
回到家之后,我才松了口气。这时周涵的电话就来了,告诉我中午十一点半在上次吃饭的地方集合。
我放下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于是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来到了上次那个饭店,没几分钟周涵和李云涛也都到了。
我和周涵跟着李云涛上楼来到了这次那个包间,大家想起那晚四个人肝胆相照,一醉方休的情景,忍不住都唏嘘起来。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但我们三个人其实都没什么心情吃喝,气氛显得颇有些奇怪。周涵喝了两杯酒之后,终于开口说出了实情。
原来前些日子他和我通话之后,就和李云涛商量了一下,觉得老烟枪既然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除了那个玉制的长命锁之外,再附加一笔现金送到老烟枪家里,好歹让他的老婆孩子先把日子过下去,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困难,大家就多帮衬着些也就是了。
可万万没想到,当他们两个去找人的时候,却怎么也敲不开门。
两人本以为他老婆带孩子出去有事了,可是等了多半天也没见着人影。隔天再去时,还是相同的情况。
这下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老烟枪的老婆早把工作辞了,做起了专职主妇,怎么会不在家呢?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难道他老婆带着孩子出远门去了?
他俩放心不下,于是就向左邻右舍打听,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听说有好几天没见着人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周涵和李云涛更奇怪了,难道这女人已经知道了老烟枪的死讯,所以回老家去了?这显然不太可能。但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难道打从一听说老烟枪要“出远门”开始,她就准备带着孩子跑路了?
他俩虽然心裏隐隐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问题,外人怎么能了解?何况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老婆,事情也只能暂时搁下了。
然而诡异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两天前,周涵跟同事去殡仪馆调查一起凶杀案,结果走到火化处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人正推着运尸体的担架车迎面走过来,样子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