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一看,只见眼前这个人身材高大健壮,虽然穿着工作服,还带了帽子,但从模样和动作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已经死掉的老烟枪!
当时虽然天气早已经转凉,可周涵一见之下,身上立马就被汗水浸透了。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当对方走到近在咫尺的地方时,他终于不再怀疑——那绝对是老烟枪无疑!
然而更奇怪地是,老烟枪和他擦身而过,但却视而不见,就像从来不认识的路人一样。
周涵这下可被吓得够呛,自然也不敢上去问他,于是便隐忍下来,然后把这件事相继告诉了我们两个。
说完这些之后,周涵叹了口气,然后便问我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和李云涛对望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死在鉴镇村的老烟枪竟然活生生的回到这裏,再联想起他老婆和儿子的突然失踪,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首先,无论从哪方面讲,真正的老烟枪还活着的可能性都不大,除非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又或者这世界上还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那个人也恰巧来到这个城市,恰巧进了那家殡仪馆当上了烧尸工,否则周涵看到的那个“人”肯定有问题。
其次,假设这个老烟枪真的是鬼怪之类的东西,那他又是怎么从那片数百年来怨气聚集的积尸地里跑出来的呢?而他老婆孩子的突然失踪和这之间是否又存在什么联系呢?
想到这裏,我的心跳不自禁的就快了起来,浑身冷汗直冒,那种感觉就像是还被鉴镇村的恐怖包围着,根本就没有逃出去,周涵和李云涛的心情肯定也跟我一样。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隔了半晌之后,李云涛突然说,周哥,彬哥,要不咱仨去殡仪馆瞅瞅,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
周涵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彬子你说呢?
我听他俩意见相同,顿时就踌躇起来。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想去,这种事情光想想就吓得浑身哆嗦,怎么还能上赶着往上贴。可是仔细一想,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我们有关的话,即使想躲也躲不开,倒不如直接去看看,说不定还真能探出点儿消息来。
想到这裏,我也跟着点头道,也行,那咱们就去看看,不过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周涵笑了笑,接口道,我说彬子,你叫车撞这一下不会把脑子也撞糊涂了吧?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去也就是探探虚实,谁也没说要怎么着,再说真要有事儿的话咱们谁也搞不定啊。
我被他抢白了一下,心裏不免有点儿气,于是干脆不言语了。
李云涛赶紧打着圆场说,好嘞,好嘞,既然都说定了,那后天清早还在这儿集合,我开车。
接下来我们又简单聊了一会儿,匆匆吃完这顿饭就各自离去了。
出门之后,我感觉心情简直糟透了,于是信步在街上闲逛,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也觉得没意思,这才上了公交车。
回到家里,我直接往床上一躺,准备补个觉,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睛只要一闭上,脑子里就浮现出在鉴镇村发生的那一幕幕,尤其是老烟枪躺在棺材里和在幻境中抓着我硬往嘴裏灌酒的情景,实在怕人极了。
我吓得赶紧坐起身来,靠在床边发呆,心中烦躁无比,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太可怕了。在老家是这样,回到城里还是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再这样下去,保不齐我真的会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杀。
就在这时,我脑中突然一激灵,猛然间想起顾老头儿曾经说过我现在“命宫晦暗”,是被“阴物所侵”的原因,便是神仙也救不了,这场劫难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可是后来老O却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了我的性命,让我暂时忘记了那些话,现在看来那个猥琐的老家伙可能并没有撒谎,老O只是救了我一时而已,以后还有更多的劫难在等着我。
一提起“阴物”这两个字,我不由得就想起那几件玉器来,不管顾老头儿所指的到底是不是它们,我心裏总是隐隐觉得不妥,那几样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既然周涵和李云涛已经转手把自己的手里的玉镯和玉如意卖掉了,而我现在对钱已经没有什么想法,干脆直接找个合适的地方扔掉算了。
想到这裏,我赶紧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正准备伸手时,却发现裏面空空如也,那对玉蝴蝶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