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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煎药的宫人很快回来,端着刚熬出来的汤药,先呈到方太医跟前,让他看了看。
方吉平点点头,示意宫人把药喂给三皇子服下。
与此同时,尹灵鸢一直在缓缓往三皇子身上注入灵力。
随着一碗汤药喂完,三皇子的脸色明显好多了,呼吸也渐趋平稳。
齐烨面色稍霁,小瑜儿终于也止了哭声,挣扎着从荷嫔怀里爬出来,扑到三皇子床边,想靠近又唯恐弄疼他,小心翼翼的问:“三哥,你疼不疼?”
自然没有人回应。
“四殿下放心,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下只需悉心照料,以待日后慢慢恢复。”
“来,别吵着你三哥休息。”荷嫔试图将人拉走。
小瑜儿却执意不肯,扭了下身子,仍旧死死扒着床沿:“我想在这儿看着三哥。”
门外,听到消息的静贵妃和崔馨儿等人也赶了过来。
先给皇上请了安,又去查看了三皇子的情况,静贵妃面露担忧,急忙询问太医情况,听太医说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后,方才缓和了表情,而后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
“跟着三皇子的宫人呢?”齐烨沉了声音问道。
即刻有两个宫人押着几个小太监上来了,为首者禀报:“启禀皇上,这几个都是跟着三皇子,随身伺候的。”
“你们说,到底是怎回事?”齐烨转向跪着的几人,不怒自威。
小太监们虽然害怕,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说清楚,毕竟三皇子摔的这般严重,命都差点没了,他们只有交待清了,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命。
“启禀皇上”,一个大些的小太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稳的开口,“三殿下本来在表演马术,人立在马背上,驱马奔驰,不知怎的没站稳,失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因着站的高,所以摔的极重,后脑磕在了尖石头上。”
就是说,三皇子玩高难度动作没玩好,失足摔了半条命出去。
“教骑射的师傅呢?”齐烨怒气上涌,“这么危险的动作,怎么会让玄珏去做?!”
“皇上”,人群后跪着的人膝行着到前头来,磕了个头禀道,“三殿下骑射功夫了得,这马术表演也不是头一遭了,所以微臣并未制止,不想今日失足,微臣有错,甘愿领罚。”
这个教习骑射的师傅也是武人出身,从前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因为多次负伤加上年纪大了,这才被皇上安排了教皇子们骑射。
算得上是深得皇帝信重的。
而且听前因后果,也的确不关师傅什么事儿,但三环皇子重伤是事实,他肯定要被牵连惩处的。
最后齐烨将人定了个看管不利的罪名,教授骑射的差事也就此停了。
几个随身侍奉的小太监,因着照顾不周的,也全都罚打了板子。
这场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该处置的都处置了,三皇子也算捡回了一条命,照理说事情到这里就该了结了——如果没有崔美人的那句话的话。
小太监们被拉下去打板子之后,殿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安静,就在这片刻的安静里,崔美人忽然叫了一声:“三殿下的脚是怎么了?”
她一手遥遥指着三皇子的脚底板,一手捂着嘴,满脸的担忧和惊诧。
众人全被她这一声惊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往三环子的脚上看去。
脚上有血迹,原先以为是不小心沾染上的,此刻再看,分明是脚掌上的伤口,自己渗出来的。
方吉平迅速凑近,拿了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的将三皇子两只脚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随着多余的血污被清除,脚掌的真实情况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三皇子的两只脚底板上,分别残留着数个细密的小洞。伤口很小,已经不流血了,周围泛着一圈淡淡的紫色,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是什么?”齐烨蹙眉问。
“似乎是针刺的痕迹”,方吉平细细看过后回道。
“严重吗?”尹灵鸢又问。
“只是小伤”,方吉平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从药箱里找出外敷的伤药,细细给三皇子涂在伤口上,“敷上药,用不了两日便能痊愈。”
尹灵鸢点点头,伤虽然不严重,问题却很严重。
“玄珏脚上怎会有伤?”齐烨沉声问,“还是针孔?。”
谁都没有回话。
李德福一个眼神,立刻有小太监麻利的拿来了三皇子换下的袜子和鞋,从里到外的用手一寸寸摸过。
在看到那双靴子的瞬间,荷嫔脸色变了。
靴子有些脏,略有磨损的痕迹,其上还沾着不少灰尘血迹,但荷嫔还是一眼认出,这正是小瑜儿向他讨要,自己亲手做了送给三殿下的。
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身子猛的一颤,险些站立不稳。
“嘶~”另一边,翻看的小太监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条件反射的缩回手,白嫩的手指上已经被刺了好几个血洞,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
“剪开鞋底。”齐烨面色阴沉。
宫人不敢耽搁,立刻找来剪刀,两双鞋子剪开,一点一点从里头挑出了五六根细针。
“皇上。”李德福将细针呈在托盘里给齐烨看。
“这样的东西,是怎么跑到三皇子的鞋里的?”齐烨压抑着怒火,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
娴妃整个人都惊呆了,看着这些细针,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用如此恶毒的法子来害自己的孩子。
刚才小太监说,三皇子是在马背上失足摔下去的,教习师傅也说,三皇子技艺纯熟,已经这样玩过许多次了,缘何这次便会不小心失足?
如此看来,原因便在这几根针上。
娴妃扑腾着凑近那双已经被剪坏的靴子,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半晌,仰起头十分肯定的道:“这不是内廷送来的靴子,也不是臣妾做的!”
“那这双鞋是哪里来的?”齐烨问。
娴妃不知道。
小瑜儿本来在伤心,耳边靴子几个字传过,便也不自觉的偏过头来看,这靴子他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更小一号的那双,正穿在自己脚上。
小瑜儿目露震惊,张了张嘴,荷嫔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这马靴,是臣妾做的,但是臣妾绝没有往里面掺针!”
“你做的?”齐烨凌厉的眼神射向荷嫔。
“是”,荷嫔点点头,急急忙忙解释,“前阵子臣妾给四皇子做了双马靴,四皇子觉着好,便央告臣妾,给三皇子也做一双,臣妾想着他们兄弟感情好,便也做了一双给三皇子,臣妾真的只是做了双马靴,绝对没有害三皇子的心思。”
“那这些针又怎么解释?”齐烨问。
“臣妾不知道,臣妾也不明白!”荷嫔连连摇头,“但这件事绝对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没有害三皇子的理由啊。”
齐烨沉吟片刻,后问道:“靴子是你亲手做的?”
荷嫔点头:“是。”
“送呢?也是你亲自送到三皇子手上的吗,可曾假手他人?”齐烨继续问。
荷嫔沉吟半晌,绝望的摇了摇头。
“既然整个过程都是你亲历亲为,如何还能说跟此事没有关系?!”齐烨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荷嫔却比他更高声,大呼冤枉。
齐烨盯着她,似在思量她这番言行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