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楚叹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地将报纸甩在一边,叫了句“阮苏陌”。
见他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阮苏陌才趁他还未发火的时候磨磨蹭蹭地说:“明天,我可不可以不来?就明天一天,让我请一次假吧。”说完还两手合十地作出祈求状。
明天是顾安笙20岁生日,阮苏陌想为他庆生。
哪知秦楚却来了兴趣,“哟,真是神奇,居然有事能让你这么低声下气。”
阮苏陌不理会他的挑衅,“你就说行不行吧”。
秦楚挑眉,重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
“给我个理由。”
看着眼前那张难缠的脸,阮苏陌有些急。
“求你了,这可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啊。”
听她这么说,秦楚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吐出一句,“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开始思春啊。”
见自己美好的初恋情怀居然被人说成是思春,阮苏陌终于忍无可忍,她弯腰抄起沙发上的报纸揉成团,往秦楚身上扔过去,岂料他身子灵敏的往前靠了靠就躲开了。阮苏陌气急,没有多加考虑,一下就扑过去。秦大少先只是闪,看对方没有罢休的意思才不得不腾出手钳制住她两只手腕,阮苏陌又上脚来招呼他,秦楚只好用膝盖压住身下不停扳动的人。
女生的力气哪能和男人比?阮苏陌还想垂死挣扎,秦楚干脆就整个身子都压上去,将她往沙发角落压,二人挣得精疲力尽,停下来微喘气,最后,两人才同时意识到,这个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夏日的七点半,天还未完全黑,夕阳最后的几缕余光,从客厅深色的窗帘悄悄透进来,洒在二人身上,时光静谧,带着无以言说的哀伤。
阮苏陌看着秦楚逐渐逼近的脸,没有动,内心深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动不了,只是在男人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秦楚感觉到了,深邃的轮廓在离她5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他说,“你害怕?”
女生却仿佛被定了身,动也不敢动。。
最后,秦楚双手在阮苏陌身体两侧使力撑起身体,坐在一旁,端起茶色玻璃桌上已经冷却的速溶摩卡,接连喝了几口。半响,站起身往书房走,临到门口,又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明天上午,你买好菜放在冰箱,会有人来煮。”
阮苏陌这才回过神,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听着秦楚松口的话,感觉像刚刚卖完身拿到报酬一样。
她讨厌死他了,真是讨厌死了。
“砰”一声,秦楚的脸最终隐没在书房门背后。他靠着门,从荷包里掏出烟,一瞬间,微光印上男人坚毅的轮廓,烟雾缭绕。
立夏第二天在酒店睡到自然醒,原来不用读书和打工的感觉,真好。以前看见身边那些衣食无忧的同学,她不是不羡慕,只是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你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如果怨天有用,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
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随即起身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逛一逛,反正人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天天闷屋里浪费钱,而且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
立夏背上挎包搭电梯下楼,用手将已经中长的直发随意扎起。自从当初跟周嘉言在一起后,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剪过头发。周嘉言说过理想中的女生最好有一头及腰的直发,而剪发就是剪牵挂。到如今她才明白,头发可以剪,相思却不可断。而自己的头发一点也不争气,这么久还是不见有多长。阮苏陌说他们镇的老人都讲,头发不容易长的人,福薄,她当时就大骂阮苏陌是个乌鸦嘴,死活要将阮苏陌略自然卷的长发剪到跟自己一样短,害阮苏陌心疼了好久。可是现在,苏陌的头发又快那么长了,自己却依然没什么改变。
或许,她真的天生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