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二娃准备和陈翠花离婚了事,毕竟陈翠花给他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渐渐地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李二娃也拉不下脸来做人,这种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虽然他也报复了王魁一家,但终究是个大老爷儿们,这种事情就像一泡屎,包在裤裆里臭还能忍受,但要是暴晒在阳光底下,供人瞻仰,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种屈辱。但是陈翠花却不想跟他离婚,王魁现在也不可能要她了,现在名声臭成这样,十里八村,也没人敢娶她,所以决定要和李二娃死磕到底。“臭娘儿们,不要脸的烂货,你离不离?你要不离,滚回娘家去!”李二娃发起狠来,狠狠地踹了陈翠花一个跟头。陈翠花哭着说道:“二娃,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让老子怎么原谅你?趁早滚回娘家,我们李家没你这样的媳妇!”“现在我娘家都是我哥和我嫂子做主,我哪里还回的去?”陈翠花哭个不停,“我只有死了算了!”“你倒去死呀,死了一了百了!”陈翠花心灰意冷,缓缓地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抵着自己颈部,威胁着道:“你要我死是不是?好,我就死给你看。我看你们李家怎么和我娘家交代。”李二娃他爸李保也慌了起来,忙道:“翠花,你别冲动,二娃只是说一说气话,你别当真。”李保也确实担心陈翠花冲动之下,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可是一条命。虽说现在娘家不接纳陈翠花,毕竟陈翠花败坏家风,她哥也觉得丢人,但如果陈翠花死在夫家,她娘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毕竟关乎到面子的事。陈翠花作风不正养汉子,是陈家理亏,但如果陈翠花死在李家,理亏的就是李家了。为了媳妇出轨,就把媳妇逼死,这要上了法院,也要输官司的,毕竟法律规定出轨无罪,但逼死个人,可是触犯刑法的。何况,陈翠花可是李保真金白银给李二娃娶回家的,现在连个蛋都没下,就让他们离婚,说实在的,李保心里也有不甘。李保瞪了李二娃一眼:“夭寿,你说句话啊!”李二娃无力地叹了口气,一声不吭,转回自己房间。李保这才慢慢夺下陈翠花的剪刀,安慰着道:“好孩子,只要你肯改,李家还是你的家。”“可是二娃不喜欢我了。”“你给他生个娃,有了孩子之后,你就给我们李家立了功了,他自然就会对你另眼相待。”陈翠花忽然燃起希望,道:“是,公爹,我一定会给李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的。”段小涯默默地站在李二娃家门口看了一回,心里暗暗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好不容易帮李二娃重新收拾自信,树立起男子汉的威望,但终究还是扛不过现实。结婚难,离婚也难。段小涯可以想象,李二娃和陈翠花以后婚姻的状态,陈翠花出轨,对于李二娃一定是个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可是为了屈服现实,他们的婚姻就必须这么将就着下去。李家现在的情况,当年给李二娃张罗婚事的时候,李保借了不少的钱,至今没有还上,想要再给李二娃再娶一房,这也得等到十几二十年以后。李保的意思,好歹留着陈翠花,否则娶了一个媳妇,一个蛋也没下,还玩出轨败坏了家风,无异于花钱打了水漂。等到李家有了后,李二娃如果有了能力,再把陈翠花赶回家也来得及。李保是这么想的,但李二娃明显心里已经开始排斥陈翠花了。段小涯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再为李二娃做些什么,这种事情,他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着李二娃自己慢慢地解脱。段小涯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已睡下了,他偷偷地摸回楼上的房间,开始打坐抽离无相宝珠之中的内息,容貌这才恢复正常。……次日一早,安大义就找上门来了,李美翠要把他赶出去,他甚至和李美翠吵了起来,段小涯赶下楼来,一脚把他踹出门去。“安大义,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敢对我妈大吼大叫?想死?”段小涯横刀立马,双目凶狠。李美翠急忙拦着段小涯:“小涯,好了,妈没事,别闹了。”“妈,这小子来找你什么事呀?”李美翠皱了一下眉头:“没事没事,你回屋去。”“妈,你有事瞒着我?”段小涯警觉地看着李美翠。安大义从地上爬起来:“段小涯,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不?你要说话不算话,嘿,林素可就是老子的媳妇了。”段小涯猛然想了起来,上次离开村里的时候,安家和林家吵的不可开交,安家要让林家归还迎娶林素的彩礼,否则安大义就要娶了林素。林素她爸林智,铁公鸡一只,吃进去的钱自然不会吐出来,但安家又要给安大义娶亲,现在他哥已经死了,按照旧年的规矩,只能叔娶寡嫂,这能剩下一大笔开支。林素乃是棘山村一枝花,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是身材苗条,皮肤水嫩,而且和安大仁洞房当夜就守寡了,可以说是挺新鲜的一个媳妇。安大义心里瞅着也挺喜欢的,但怕就怕在林素克夫,所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当时,段小涯应承下来,要替林素还了彩礼的钱,只是当时手头有些紧,没有直接把钱拿出来,安家人忌惮段小涯,也答应了。这一次,安家听说段小涯回村,就派安大义过来问一问,李美翠听说是来要钱,自然来撵安大义。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媳妇了,哪里犯的着花这冤枉钱?上次段小涯自作主张拿了聘礼给唐小玉那边,李美翠就已经气了一回,这次竟然要替林素还彩礼钱,这不荒唐吗?但她深知儿子出手阔绰,而且为人极重情义,他答应女人的承诺,万万是不会反悔的,所以为免安大义惊动段小涯,所以刚才就要把安大义赶出去。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