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说我夫人的病是不是跟她家人的去世有关?”蔡老爷问道。段小涯说道:“蔡老爷,她心里挂念着一个人,你看不出来吗?”“哼,不管是谁,我总有一天可以融化她的心。”段小涯心想,你特么还能活几年?还想融化她的心。笑道:“蔡老爷,夫人难道都没有跟你说过她之前的感情生活吗?”“没有,我也不关心。”一般男人都很计较女人的过去,但蔡老爷能够这般,一方面也是年纪大了,这些早已不在乎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经历的比木芳多,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对方。这样的男人,确实很讨喜,情商也高,但木芳现在的病,非要追究她之前的感情生活不可。“蔡老爷,我想跟夫人单独地谈一谈。”“我看夫人好像并不相信你,她是不会跟你谈的。”段小涯吩咐陈民拿了纸笔,写了一个药方,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没有找到她的症结所在,是治不好她的病的。这个方子,只是一个安神的药,让她好好地睡一觉,治标但不能治本。”“我会跟夫人说的,尽量让她能够跟你单独谈一谈。”“我先告辞了。”段小涯起身抱拳,蔡老爷让陈民送他回去。安红惴惴不安,看到段小涯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知道陈民把他带到哪儿,怕他出什么意外,又怕他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狗蛋,你回来了。”段小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看她眼中泪水盈动,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没有,我担心你。”“担心什么,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今天……还出不出去挣钱?”段小涯笑道:“好呀。”现在没人赵大头的骚扰,大伙儿都很安心地出去乞讨,但段小涯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他觉得年轻力壮的,出去乞讨,有点可耻。又不是老弱病残,到哪儿不能讨一口饭吃,非要靠别人来施舍怜悯,说白了就是好逸恶劳。挂起了幌子,在街头卖药方,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每天过来请他看病的人都很多,段小涯也不加价,每个方子都只要一百块。但有一天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一把按住段小涯。段小涯双手一甩,四五个警察就跌出去,安红吃惊不已,警察都来了,她吓的不敢动。都说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但越底层的人,就越怕警察,即便没犯什么事都怕警察,特别是那些没见识没文化的劳动人民。农村经常会有一些家长,会拿警察吓唬小孩,诸如不乖或者不学习,就让警察来抓他。“你敢袭警?”一个黑黝黝的大盖帽儿质问。段小涯不慌不忙叼起一根香烟:“请问,我犯什么事了吗?”“有人举报你无证行医。”“谁告诉你我行医的?”“你是不是卖药方了?”段小涯笑道:“胡说八道,我那是卖书法。”大盖帽儿都被气晕了:“我们可是掌握了证据的,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段小涯没有异议,他一向是很配合人民警察的,谁叫他认识那么多警察呢,也不好不给面子不是?于是两人就被送上警车,安红紧张不已,紧紧抓着段小涯的手。段小涯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药方又没医死人,不怕出问题,大不了拘留几天,罚一点钱就放出来了。段小涯和安红被分别押到了审讯室,审讯段小涯的警察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刚才黑黝黝的大盖帽儿,另外一个女警比较年轻,梳着一头马尾辫,眉清目秀的。问了姓名之类的基本信息,女警一直在做记录。“这些是不是你写的药方?”大盖帽儿把一只证物袋丢到他面前。段小涯看了一眼:“没错,这就是我的墨宝。”“什么墨宝,分明就是药方!”“对啊,平常我练书法,就是喜欢练药方,不行?”女警忍俊不禁,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逗的嫌疑人,明明是药方,却非说是书法。不过这样倒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没规定,书法不能写药方。此刻警方没有请到人证,所以也没办法指认他。“你练什么书法,字写的这么难看,比我还难看,你好意思说是书法?”大盖帽儿嘴巴都给气歪了。段小涯笑道:“警官,这是草书,你要不懂艺术,就不要随便批评我的墨宝。”女警估计笑点很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盖帽儿不由瞪了一眼,女警急忙捂住嘴巴,憋的好惨。段小涯朝着女警抛了一个媚眼:“警官,你长的真漂亮。”大盖帽儿喝道:“你给我严肃一点!”段小涯立即严肃地对女警道:“警官,你长的真漂亮。”女警又被逗笑了,但无奈大盖帽儿在一旁,只能憋着笑意,大盖帽儿是他们这儿的黑面神,一向是以严肃著称,女警在他手下办事,也要保持不苟言笑的态度。大盖帽儿勃然大怒,这家伙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把警察的威严放在眼里,不给他一点下马威,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了。拍桌而起,但在他拍桌的那一刹那,忽然捂住心口,倒了下去。女警吃了一惊:“赵哥!”段小涯急忙上前,伸手把着大盖帽儿的脉搏,又伸手打开他的眼珠,对女警道:“快拿银针给我。”“我去叫医生来。”女警不搭理段小涯,毕竟他们怀疑他是一个卖假药的。段小涯没有办法,先给大盖帽儿人中掐了几下,又运起内劲,给他几处穴位按摩几下,大盖帽儿慢慢地转醒过来。“现在别动,放轻松,深呼吸。”段小涯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道。大盖帽儿觉得这家伙按摩的手法,好像有点意思,于是按着他的要求深呼吸,过了一会儿,精神渐渐恢复过来。女警带着医务人员进来的时候,大盖帽儿已经能够站起来了。“你心脏是不是不好?”段小涯问道。大盖帽儿忙道:“没有的事,我身体好得很。”“你刚才差点猝死了知道吗?”“你一个卖假药的,懂个屁。”段小涯淡淡一笑:“我虽然只懂个屁,但还是救了你一条小命。”“行,我赵辉这条命是你救的,这个情我会记着,不过你无证行医,这件事我还是要追究的。”“我说警官,何必这么执着呢,我说了我是在卖书法。”“你当我是棒槌呢?”赵辉不由恼火,要不是念在他刚才救了他的命,真想给他一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