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父道:“我是联邦情报局的副局长。在当时有三人竞争这个职位,按照资历与势力来说,我都不是最佳人选,那你知道为什么是我获得这个职位?”
梁袭摇头,他没上过班,对职场和官场上的事完全不懂。对于梁袭来说,所谓的宫斗简单来说就是下层人玩着花样舔上层人,而对同阶层人则是捅刀子下死手,其目的是希望上层人喜欢上他或者她,亦或者恰巧缺条好狗,将他或她的阶层提升到一定高度。谁能最后胜出完全依靠上层人的主观喜好,缺乏逻辑性,因此梁袭非常讨厌所谓的办公室治政。
蕾父道:“因为我有一个死对头。副局长权力很大,情报人员需要做很多不能留有记录的工作,审查他们的工作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我的死对头是总局财务审计主管,也就是说她会审核我花出去的每一分钱,以此来找到我破绽。因此根本不需要对我进行任何监管,我的死对头会搞定这一切。”
梁袭问:“假的死对头?”
蕾父笑:“怎么可能?这可是联邦情报局。我杀了她儿子。这是一个悲剧,那时候我还喜欢自己开车,一天晚上开车回家时,有人摔倒在马路上,我下车查看,结果是个陷阱。三个不良少年持刀抢劫我,逼迫我交出钱包。”
蕾父很配合的打开车门,探身去拿钱包(手枪),转身回头毫不犹豫将最近一人爆头射杀。在另外两人懵圈时,蕾父再击毙一人。第三人立刻扔掉刀子跪地举手但看见的是蕾父冷漠的眼神。第三人是就审计主管叛逆期时的儿子。
理论上说有毛病,实际上看没毛病。即使主管儿子是第一个被击毙的歹徒,主管也不会原谅蕾父。幽默的是,因为主管仇视蕾父,蕾父才得以升职为副局长。
梁袭听完问:“你意思是菲尔……”
“肯定有制约菲尔的人,你从描述就可以知道,菲尔是具备挑起世界大战权力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制约呢?制约的一个办法是监管,菲尔掌握的信息是最高机密,谁敢监管菲尔?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制衡。类似只有在首相和国防大臣必须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拼出核密码一样。据我所知,英国总参多位实权人物,分管各自的业务。与菲尔不对付的人叫詹姆斯。菲尔海空军出身,詹姆斯陆军出身,两人同期军官,但两人的理念有很大区别。菲尔主张英国自主强大,詹姆斯希望英国更重视与南约各国的联系。”
蕾父道:“最该死是詹姆斯是阿森纳死忠,菲尔是热刺的拥趸。据说多年前菲尔曾经在军官培训会上调侃阿森纳,导致现场与詹姆斯爆发肢体冲突。如今都是中老年的他们在总参中形成互相制约。詹姆斯主要工作内容是军情与议会,菲尔的主要工作内容是将领和菌队。他们矛盾真正爆发是在五年前,菲尔提出了20年计划,宗旨是减员赠备,减少30%的服役人员,增加30%的军备投入。詹姆斯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战争最终胜负还是人,人才是最主要的战争资源。”
最终在激烈的辩论后,议会和首相府通过了20年计划。原本一切按部就班,未曾想今年在欧洲北部发生战争,现代化的攻守战争覆颠了很多军事学家的认识。
在军校受训的十五名基层军官以旁观者看待这场战争时,联合写出了一份论文报告呈递给总参,核心重点只有一个,否定20年计划。战机和战舰在本次战争中沦为龙套,高昂的造价和遭受低成本打击的高风险不仅让直升机成为鸡肋,就连战斗机也没有发挥原本应该有的作用。掌握制空权实际上只是掌握天空权。
他们认为英国未来发展的方向应该是衞星,无人机,远距离高精尖火炮系统。20年计划中将大量资金投入到阵风,台风战机的更新换代中实在是得不偿失。菲尔对此的看法是,制空权和制海权是战略级的思考。无人机、单兵导弹属于战术上的思考。
事情在内部闹的很大,十五名军官被邀请到一处秘密场所与菲尔所属军官进行一次开放式的辩论。伴随着北部战争的胶着,掌握制空权和制海权的一方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优势,为了维持这种优势,他们持续损失着战船和飞机。这让菲尔失去了本次辩论的天时优势。
几个部门经过研讨之后,最终决定由詹姆斯接手20年计划,要求詹姆斯尽可能快的拿出新的改革方案。由于有北方战争这个样本的存在,詹姆斯如鱼得水,砍掉了升级战机和战舰的大头,转而将重点放在防空、远程机动火箭车和船上。
蕾父道:“当菲尔出现在联合调查组临时驻地时,我和法国人都愣住了。按照伱们年轻人的说法,这叫降维打击,用大炮去打一只蚊子。同时我们明白了一件事,菲尔即将离职。”
梁袭听不懂:“为什么?”
蕾父道:“如果刘真上级让现在的刘真去抓街头扒手,你会怎么想?刘真会怎么想?这是暗示,因为没有人敢和菲尔明示:你不行了,你被解雇了。菲尔心态很好,我相信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仍旧用最好的工作状态与联合调查组合作。作为一位将军,他宁愿别人认为他是为了女人而离职,也不愿意别人认为他是因为战术思想落伍而被解职。”
蕾父道:“菲尔的支持者都是一线的军官,北方的战争让他们认识到20年计划是个错误。不过根据我个人的看法,反菲尔的思维之所以正确,是建立在英国与美国是盟友和南约成员的基础上。菲尔是以单独的英国战略为出发点作为思考。”
蕾父道:“不仅是我们这类情报人员。菲尔和詹姆斯这类金字塔顶层人员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是到达不了这个高度。菲尔离职代表着他的失败,当然在大多数人认识中,他始终是一位功勋卓着的将军。”
梁袭若有所思:“这个圈子好像比黑色世界的圈子还要复杂。”
蕾父笑道:“我们情报人员做了无数的坏事,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在明面上当好人吗?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他们而努力。”
蕾父闲聊菲尔的事情中,给梁袭推开一扇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窗户。蕾父如他自己所说,他对梁袭并没有采取防备之心,如同一位长辈一样,在说明事情时也告诉了梁袭不少信息,教了梁袭不少东西。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两人闲聊中过的特别快,很快汽车就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写字楼的地下室。
看似一个普通地下停车场,但在东南位置有一个隐蔽门,隐蔽门后面是一间一百二十平米的普通办公室。是马修作为德国大法官时一个秘密办公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有些案件会牵扯到很多人,作为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有时候是一件痛苦的事。每当在处理这些事情时,马修就会离开他的办公室,到地下室办公室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