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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画眉是打死也不敢接的,她只是笑了笑,站直了身子后退两步,看见旁边高几上有茶,便去端了过来递给鸾音,轻声劝道:“姑娘,喝口茶吧。待会儿还要去前面给太太请安呢。”
鸾音把手里的纸团攥得跟一颗石头一样的硬,此时挥手扔出去,仿佛是拿石头砸了锦瑟的头一样,长长地出一口气,心里也痛快了几分。
她抬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又还给画眉。沉下心来想了片刻,说道:“燕舞是不中用的。一些事情还是要找莺歌商量才行。你去找一身出门的衣裳来,午饭后咱们去西府一趟。”
画眉忙答应一声转身去找衣裳,鸾音又吐了一口浊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边随秋风摇曳的兰蕙,暗暗地叹道:锦瑟,咱们走着瞧。
叶逸贤一个人回到龚夫人的房里,因见叶敬淳已经换好了伤药躺回了床上,便悄悄地往东耳房来见龚夫人。仆妇们已经把欧阳铄离去的事情跟龚夫人说了,龚夫人心里气闷,这会子正默默地坐在榻上喝茶,因见叶逸贤一个人进来,便问:“逸风呢?”
叶逸贤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很生气,弄着锦瑟回去了。估计是要教训教训他的干女儿了。”
龚夫人还没听见锦瑟和欧阳铄之间的事情,便纳闷的问道:“这又有锦瑟什么事儿?”
叶逸贤苦笑道:“我说给母亲,您可别生气。”
龚夫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如今我还有什么生气的力气么?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叶逸贤见龚夫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料想她听了之后也不会生什么气。毕竟家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身心疲惫,连自己这个闲人都没有什么力气去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何况母亲一人执掌家中大小事情,怕是早就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那闲心思生气呢。
于是他便放心的把前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龚夫人听。
龚夫人初时还很惊讶,想着叶逸风如此不尊重欧阳铄,欧阳铄却还能这样对他。他怕不是拿着平南王府的什么把柄吧?不等她把这件事情想明白,又听见欧阳铄和锦瑟的亲密举动,便忍不住骂道:“这死丫头也真是太过分了!逸风若不好好的教训她,给她立立规矩,我们侯府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叶逸贤摇头叹道:“大哥生气是生气。可母亲没看见欧阳铄跟锦瑟的样子,他们像是老朋友一样的熟悉。而且,欧阳铄还建议大哥把给六王爷寿辰礼物的事情交给锦瑟去办。母亲细想想,锦瑟到底有什么本事,堪当此重任呢?”
龚夫人一怔,不由得转过脸来看着叶逸贤,沉思半晌方叹道:“你这话不错。像逸风这样的人能那么娇宠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小丫头,那么这个小丫头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之前我们只想着她出身微贱,却没想到这一层去。你这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我。那个丫头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却又偏偏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好像天下之间都没有她在乎的事情一样。是很奇怪啊。”
叶逸贤点点头,说道:“之前她第一次来我们府中,我便觉得她很是与众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里,又说不清楚。今儿见了她和欧阳铄之间那样亲密却又那样单纯,当时我的心里只有四个字:无关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