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仔细的收起烟枪,温言道:“关二娘,你是不是觉得这趟镖太过轻松,我们出动这么大的阵仗,熬了这么长的路程,根本是多此一举呢?有什么意见就说嘛,不要拿老夫的宝贝儿撒气。”
那中年妇人不耐烦道:“是,我是这么想的,这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扎手的货色,为了这一趟没什么价钱的破镖,我们见龙镖局如此兴师动众,不仅你总镖头亲自出马,连我们五个都一并带上了,搅黄了镖局半年的生意不说,还连累着骆小姐受苦。这要是什么好镖,总局发镖书的时候,那几家还不疯了和我们抢?当家的,你知道我心思不行,所以有什么话,当家的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总之,我是不明白。”
老者静静地听完关二娘的牢骚,然后对其他人道:“你们也都说说,惠师弟你先说,走了这么长的路,大家伙各忙各的,都很辛苦,没有时间坐在一出闲谈,现在可以好好唠唠。”
被唤作“惠师弟”的年纪也接近了六旬,他平淡的道:“师兄自有主张,我只负责镖队的安全,这塞外凶险,大意不得,编筐窝篓全在收口,咱们走镖的更是如此。”
老者露出一丝微笑,看着那沉稳青年,道:“鹤求。”
那青年汉子却瞥了一眼对面的少女,低头道:“师傅,弟子一向听您的吩咐,为什么接这趟镖,为什么如此重视,师傅必定深思熟虑,我觉得要听意见,还是骆小姐和盖剑客见多识广。”
“怎敢怎敢,黄师哥太高看小妹了。”那少女眯着月牙般的明眸,柔柔说道:“鲁大镖头愿接这趟镖,爹爹也是非常高兴,爹爹派铃儿在鲁大镖头身边只是历练历练,增长增长见识,顶多打个下手,还不知道鲁大镖头能不能用得上。”
老者笑道:“骆小姐,过谦。有话可直说。”
“大镖头,那铃儿提点小要求,过了这片戈壁,我要洗澡!要睡香阁!”骆铃一脸委屈地道:“铃儿的头发都被您老熏得满是烟味,这样下去,铃儿都嫁不出去了!”
“哈哈哈哈。”老者开怀大笑起来,道:“可惜俺鲁松没有本事,否则一定给小姐介绍个好夫婿。”
关二娘看着骆铃柔润如玉的侧靥,心道:这小妮子美着呢,再加上人家的身份,怎会愁嫁,那用到你这个老糟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