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把键盘打湿了啊,”杜姐哈哈笑,“不过,我最喜欢最后一张,老宋灰头土脸站街的那张,哈哈哈,太有爱太欢乐了,看得我一直笑。连我家那口子也说是经典,还说九把刀的形象算是全毁了。”
心眉囧着脸干笑,手贱啊,这下济城人民都知道了吧。还在自我批评中,听到最后一句突然笑容僵在脸上,九把刀?小新?关他什么事?等等……偶卖糕的,九把刀!!!
“杜姐?你老公是……”她只知道杜姐老公姓谢,在电信工作,而济城论坛是电信辖下。不会吧,拿铁姐嘴裏经常说到的论坛老大谢某人就是……靠,济城也太小了吧!
“我那口子是论坛管理员啊,不然我怎么长期潜水?我如果发个帖子抱怨个什么他第一时间知道,我敢吗我?”
“……那九把刀?”
“嗨,我那口子问你们家老宋套过多少口风?私房钱攒了多少从来没一句老实话!昨晚上看了你们照片才知道原来你们老宋是他嘴上天天挂着的刀哥刀神,我把他胳膊拧青了也不告诉我靠你们老宋赚了多少钱!”
我X!松鼠鱼,我X爆你菊花!
“松鼠鱼!”
刚进门的宋书愚听见娇滴滴的呼唤,背上冷飕飕地,打了个寒噤,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抖下地,再次确认了一遍盘腿窝在沙发上的女人是自家老婆。“不是说有亲戚去你家吃饭今天不过来?早知道你在,我也不用被小五灌那么多酒了。”
“我想你了。”她忽闪着睫毛说。
宋书愚再次抖抖手,不动声色地把钥匙丢玄关的陶碗里,走过去仔细一看,她果然在眨睫毛放电。摸摸她脑门问:“没睡好?眼睛抽筋?”
她一掌拍掉他爪子,“你才抽筋。”想着不对,又转语气说:“真想你了。”是啊,想了一晚上,想到咬牙切齿。
他蹲下来脸凑近她,淫 笑着,语声暧昧说:“这几点了自己送上门来?不是说留着洞房才给我碰?”
嘴唇擦过她的,酒气喷了她一脸。败类啊!夹着大尾巴装好人欺骗无知单纯少女,差点就骗婚成功了。心眉怒从胆边生,想立刻发作,强忍下来,笑得跟朵桃花似的:“突然想起来你应该还有话没有和我说。”
他扬扬眉,没说话。
“想不起来了?”见他不吭声,她暗自咬牙,捏紧了手上的抱枕说:“我想起来我也有话忘了和你说,‘小新,祝你幸福。’”
宋书愚神色如常,还带着少许笑,眼里的光却暗了些,“你知道了?”
还有脸笑!心眉控制不住心头火,拿手上的枕头劈头盖脸拍下去,“叫你猫捉老鼠一样逗我玩,看我傻乎乎团团转很欢乐是不是?”
“叫你给我装感情砖家情感叫兽,拐弯抹角打听我的隐私,把人剥光光了满足你的猥琐欲望。你就是茅坑的蛆坑渠的老鼠墙角的偷窥狂,永远见不得光!”
“你还九把刀?老娘我一把刀就剁了你JJ下来!”
“松鼠鱼,我今天不把你打到五颜六色你妈都不认得我以后跟你姓!”再拍,狠拍!“不对,我今天不把你打到五颜六色猪头一样你妈都不认得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姓!”
他不闪不躲,照旧蹲在面前,只是肩膀在抖。心眉手酸,又怕抱枕上的流苏呼上他眼睛,停下来才发现难怪他肩膀抖,原来一直在笑!奶奶个熊!邪火收不住,她一脚瞪过去。
宋书愚不及反应,仰躺在地毯上。他保持手肘撑地的姿势,望着她笑眯眯地说:“小屁孩,拿了证,想不跟我姓也来不及了。”
“去你的来不及,最多红本本变紫本本。”他有恃无恐的笑激得她跳起来,气势汹汹地继续:“酒席我就当过年请亲戚朋友,婚纱我撕了下半截当短裙,喜糖我卯足劲吃半年总能吃完,至于你,滚!靠边站!”
话说出来就后悔。心眉想了一下午一晚上,除了咬牙外没想过要闹得不可收拾,可既然说出来了又没法吞回去。
室内气温突降,空气几乎凝固,她僵着脸,他也一寸寸收了笑。
“对不起。”心眉控制不住想捶胸口的时候,听见他这样说:“对不起,一开始不是存心要骗你。”
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听见道歉的三个字立刻散了火,嘟囔说:“不是存心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说什么‘熊熊,祝你幸福’。靠,知不知道那句话害我想了多久?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好奇。
以为小新是因为得知她要结婚才闹失踪,害她窃喜又感怀了好一阵。原来……想到他的卑鄙行径,想到她自己和小新说的那些傻话。她曾经兴冲冲地和小新谈过宋书愚的一切,还傻乎乎地说不太喜欢他,还说了要嫁给他吃穷他分他身家……
何心眉,你这只猪啊……
心眉脸上火烧火燎的,恨不能马上找个冰洞把脑袋埋进去。她一屁股坐回沙发,居高临下瞅着地上那个卑鄙小人,恼羞成怒之下,板着脸喝问:“好奇什么?关你什么事?交代你的问题!为什么你也混那个坛子?为什么要用小新的名字骗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动机,过程,一个字也不能漏!”
宋书愚松了口气的样子,刚站起来准备偷偷坐去她旁边,又在她炯炯的目光蹲回原地。
“松鼠鱼,你的分数还记得不?还不容易回到正分,这回,哼哼!负一千也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