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松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吴畏既然能早起去医院,身体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于是她从容地洗漱吃了早点,又找了点儿药吃,才出门往医院去。刚到病房门口,沈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再一听,居然是吴畏:“医生,你们怎么回事儿,孩子怎么又发烧了,你们到底会不会治啊?!而且孩子咳嗽得有多厉害,你们听不见吗?都影响到隔壁床的孩子休息了。激素也用了,抗生素也用了,怎么连个烧都退不下来,有这么困难吗?这是疑难杂症吗?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也这么慢悠悠不着急地给治吗?你有没有点儿同理心?!”
“这位孩子家长,请你冷静一下,我们所有的治疗都是按照规范来的,没有一点儿差错。孩子的病本身就比较难治,因为它变化太快,我们也及时地根据孩子的病情变化做了治疗调整啊。我们的每一个治疗都是可以被检查的,都是按照规定有理有据的,不是随意治疗,更没有不用心。”
听到这里,沈鸿赶紧推门冲进去,拦住了又要讲话的吴畏,不停地跟医生赔不是:“哎呀,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她爸爸冲动了,态度不好,我们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然后转头冲吴畏说:“你干吗啊,就算孩子有问题也不应该对医生这种态度。”
吴畏一看沈鸿来了,眼圈一红,说:“毛毛今早又发烧了,而且咳嗽得特别厉害。我叫了几次医生过来,他们都说等会儿,在查房。结果他们来的时候,我说了情况,他们反应也很冷淡,说不行就继续用激素,让我们自己做决定,然后就走了。这是什么态度嘛。我这要不是发火了,他们根本不会来,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我们不是一直在忙嘛,整个病区又不是只有您家一个孩子,所有的孩子我们都要治疗,都要照顾,确实忙不过来啊。”主治医生黑着脸辩解道。
“是是是,我们理解我们理解。你们确实很辛苦。”沈鸿赶紧打圆场,“那这样,咱们先不吵了,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治疗吧,别耽误您太多的时间。”
医生手一摊:“像这种情况,继续激素治疗吧,等把烧彻底退了再去拍个片子看看。”
“好好,听您的。”沈鸿把吴畏拉到一边,医生就赶紧顺势走了。沈鸿严肃地看着吴畏说:“你这是干吗,你把医生痛骂一顿,自己倒是快活了,有没有想过毛毛?”吴畏委屈地说:“我没想过毛毛?我不就是因为心疼毛毛,才和他们吵的吗,你都不知道他们冷漠的态度。”“他们是医生,又不是我们的亲戚,你还以为这里到处都是鲜花和笑容啊。这是医院,咱们是病人,咱们有求于人家,求人家给咱们治病,就是这么简单冷酷的关系。你别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沈鸿说完,不理吴畏,赶紧去看毛毛。毛毛又开始发烧,一直在难受地哼哼,爸爸在和医生吵架的时候,她不停地咳嗽,但是她不敢哭,她怕哭了的话,爸爸就和医生吵得更凶了。幸亏妈妈来了,所以在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毛毛哇的一声哭了,然后抓着妈妈说:“我胸口疼,我难受……”
后来,吴畏又打电话找老李,老李又托人找了儿童医院呼吸科的一名专家,给毛毛做了会诊。经过几天的抗生素和激素治疗,毛毛终于病情稳定,不再发烧了,只是胸闷和咳嗽。拍片子一看,肺部阴影已经很少了,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后期雾化治疗。
这一次肺炎,前后住院16天,花了快3万块钱,还不算后面的雾化以及用药。吴畏从这次生病再次确认了两件事:一是生病真的很花钱,哪怕是一次孩子的肺炎;二是人脉资源很重要,有人脉就能找到最好的医生资源。当然,第二点落到实际还是钱。
出院后,吴畏约了老李见面,买了一个新的苹果手机送给他,老李也没太多推辞就收下了。老李是个身高体魁的46岁的中年男人,头发不多,但梳得油光锃亮,穿着个长风衣,很像电影里周润发赌王的扮相。他的脸很宽,粗眉大眼,目光炯炯,鼻头大而圆,脸上总有一种淡淡的笑意,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安全感。不像吴畏,脸上挂着年轻和烦恼,身体总是想往前奔跑,可腿脚又有点儿跟不上,让人感觉跌跌绊绊的。
吴畏拍着老李肩膀说:“老哥,这次多亏有你,以后肯定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老李说:“有事你就开口,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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