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舞搜肠刮肚,找出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然而还是觉得不足以形容这种酒的美味。
“一定很贵吧!”她说完盯着那酒杯叹息,除了电视广告上的张裕葡萄干红,她只听过一种红酒叫“拉菲”的葡萄酒,言情小说中最常见,价格高得令人咋舌,但具体拉菲是什么,好不好喝,她也不甚了了。
丽萨笑,伸出中指摇了摇:“你猜错了,好的东西不一定很贵哦。”
“不贵?那是多少钱?”颜舞忍不住追问。
“一瓶仅售25欧元。”这一刻的丽萨好像那些电视购物频道的主持人。其潜台词:买到就是赚到,买到就是赚到,赶快拿起你手中的电话,前来订购吧。
“哗,买到即是赚到。”颜舞弯起眉眼,十分配合的又喝了一口,“我见识浅薄,只听过拉菲。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拉菲酒庄的产品固然不错,不过红酒也好似女人,各花入各眼,不一定大家都爱那一个。”庄严吃着面包在一旁插口。
丽萨笑起来:“他就是这样,说着说着酒也能扯到女人上。你可真是死性不改。”
“说起来这酒的名字也好听,你猜猜叫什么?”庄严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颜舞。
“这题目好难。”丽萨说着也看向她。
连一旁一直默默品酒的白夜居然停了下来,同样等待她的答案,神情专注。
“总得给点提示吧。”颜舞知他故意活跃气氛,也摩拳擦掌颇有兴致。
庄严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开口说:“那个名字是一种物品,嗯,也是金黄色的,就像这种酒。”
“啊,说了跟没说一样。”颜舞有点失望,手指摩挲着水晶杯光滑的表面认真地思索了几分钟道,“不过,如果是我给它起名字的话,就叫‘琥珀’,因为它的颜色,不过这种黄色像是秋天,有人说,唯有秋才真正体现了四季之美,我想也唯有琥珀,凝聚了千年的时光,可以带来最浓郁的芳香。”
“厉害!”丽萨肯定地拍拍手,对她竖起大拇指,又衝着白夜扬了扬眉。
庄严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颜舞奇道:“我猜对了?”
“我说白夜,这位……还真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庄严不看她反而看向身边的白夜。
颜舞噤声,白夜微不可见地抬了抬眉毛。
“这个名字,可还是夜亲自取的呢。”丽萨笑意盈盈对颜舞解释,眼含暧昧。
“是啊。”庄严单手托腮,用一种懒洋洋的声调拖着长音调侃,“你们两个啊,有时还真是有种古怪的默契呢。”
忽然感觉到一个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怎的,颜舞竟然控制着自己不要抬头去看,心裏升起了一股小而莫名的恐慌。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心裏的那种感觉变了又变,最终失去了掌控。
好在白夜清咳了一下,淡淡地发令:“吃饭。”
于是这个话题,被大家很隐晦地提起,又假装被忘记。
一顿午餐吃得相当愉快,反而是白夜一言不发让人觉得奇怪。不过这种迷思转眼被快人快语的庄严戳破:“食不言,寝不语。夜的那一套贵族般的教养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固若金汤。”
他说这话的时候,恰逢丽萨端来了餐后水果,只笑着说:“这样才好,老牌的绅士都是这样,当年我的英国情人,就是凭这一点迷倒我的。啊,还真是怀念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