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听了,心中焦急,恰待说话,李随云却又道:“你转告精衞,让她不用担心,只管好好修炼便是。炎帝神农氏虽然保不住人族族长的位置,但他身为三皇之一的人皇,自无性命之忧。精衞繁荣担心,却是有些多余了。”
云岚见李随云如此说,知道他心意已定,自己再说下去,却也取不到什么结果,又忧虑自己被他看破了身份,不知道他会如何区处,心烦意乱之下,也不想多呆,只得施了一礼,随即匆匆退了下去。
李随云方欲起身,这玄璞又一头撞了进来,这让他着实气恼。这帮家伙却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没有礼貌,丫的,等办完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梳理梳理这帮家伙,省得让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玄璞见了李随云,却松了口气,随即回禀道:“师父,那三个抓来的俘虏怎么办?是直接杀了,然后将其贬入轮回,还是连魂魄都将他们化成灰灰?总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
李随云听了这话,却又恼上心头,呵斥道:“你这个笨蛋,既然已经审讯完毕,留着有什么用?他们和你因果纠缠,直接灭了便是,何必如此罗嗦?将他们的元神送入那六道轮回,也就是了,随老天怎么安排他们。”
说到此处,李随云猛的醒起一事,随即停住脚步,看了玄璞一眼,微一沉吟道:“那许仙与我有缘,你可赐他灵符三道,保其元神,免得日后被人毁坏,再无相见之日。”
玄璞见李随云如此急噪,早就瞧科,知道对方有急事,却也不敢多说,待其手完,随即答应,急匆匆的去了。
李随云匆忙出岛,也不乘车,也不御兽,急纵云,直上青霄。那东天门的天兵,一个个无精打采,尽是些杂兵,精锐之军卒,却早调入天庭参战去了。
李随云也不愿和这些小辈聒噪,使了一个障眼的法术,便潜入天门。他耳朵极灵,微一倾听,知道了方向,急向那通明殿而去。
到了通明殿,以他的修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那通明殿外,数万天兵,正将刑天、相柳困在垓心,并力攻打。数百个天将,各使法宝,与两个大巫缠斗。
这两个大巫,端的是好本事,也不用心防备,将手中的兵器,施展开来,横冲直撞,往来冲突,那些天兵天将,居然抵挡不住,每次冲锋,都要丢下百十具尸体,方才罢休。
李随云见了这般场景,心中暗自惊骇,既赞二巫之勇烈,又惊天庭之实力。当日妖族失了权柄,天庭可以说一穷而白,除了那些法力高强的仙人,那些喽罗,却一个没有,少数兵马,也被调到边疆。可今日一见,对方少说也有数十万人马,这昊天帝果然有些本事。换个人,也未必能经营到如此程度。
李随云偷眼看去,却见昊天帝虽然满脸凝重,却不见焦急之色,心知他必有后招,心中暗此狐疑,急掐指一算,又一推断,不由得道声“了得”,却是猜到了对方的后招。
他微一犹豫,还是没有出手,他知道这两个大巫实是桀骜不驯,若是自己将他们带回浮云岛,怕也难定性,莫不如让他们受些苦难,也好磨磨杀性。
正自沉吟间,眼角余光却瞥见昊天帝掣出一件兵器,却是一根金光闪闪的宝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心中一动,暗暗握住了竹杖,却待必要之时,助那两个大巫一臂之力。
那昊天帝却也未曾出手,只将兵器举起,猛的一摇,但见四面八方,天兵阵内,冲出十数股妖气,却是十数个大妖,猛的冲将出来,扑向两个大巫。
相柳与刑天相比,多了丝沉稳,他也觉得这昊天帝不会如此简单,早留了余力,见杀出几个大妖,却也不惧怕,一声大喝,同那妖怪战在一处。
刑天与敌相斗,却是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未曾留手。那些妖怪知其勇猛,十个裏面倒有九个冲他下了手。
刑天终是勇悍,口中一声大喝,那柄大斧子,横挥竖劈,使将开来,居然硬生生的冲出重围,还斩了几个大妖。
他方才立得住脚,正待回身再战,不想大妖玄蛇蹿到他身后,将手中一口宝剑一挥,口中大喝一声:“着……”但见一道红光闪起,刑天那斗大的头颅高高飞起,滴溜溜的滚到通明殿里,凌霄殿外去了。
突然间生出这般变故,休说那相柳吃惊,就连一旁的几个大妖也惊得呆了。
玄蛇见一剑功成,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手中这口宝剑,却是天庭中少有的法宝,名唤屠巫剑,是昊天帝为了今日之事,特意打造的神兵,用数万战魂淬火而成,剑成之日,天劫降临,天庭耗费数千天仙之力,方才化解天劫,这宝贝平日里昊天帝珍藏不露,若非今日为了斩杀巫门大圣,断然不会借出。这刑天也是倒霉,居然成了宝剑的试剑石。这宝剑却也锋利,居然一剑功成,将那无数神兵都不曾蹭破点皮肉的刑天头颅斩下。
头乃六阳之首,人无头则必死,眼见得想腔中便要喷出热血,却见他手中那柄巨斧,猛的闪出一阵诡异的光华,刑天脖颈处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却以腹代首,以乳为目,以脐为口,一声爆喝,将手中大斧,自下而上,倒卷上来,将惊得楞了的玄蛇一斧两断。
李随云见了这般模样,眼中羡慕之色更盛,暗道一声好宝贝,他却不忙着算计刑天手中的巨斧,径冲向那通明殿里,凌霄殿外,他的目标却是刑天的头颅。他心中也是清楚,若是抢得此头在手,却也不怕刑天不听他的调遣。
方才冲将进去,却见的头顶金光万道,瑞气千条,隐身这术,竟然要失灵,心中知有好宝贝,急抬头看时,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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