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似乎觉得,这才是真实对我,也许,这是我自己排遣的一种方式吧,稍稍缓解了一些我的苦闷。我扇动蜃气之翼,飞出了水域,飞出了废弃的虫妖老窝,我离开了这里,这个时候,我脑子虽然不空,但是想到的,不是后羿的传承,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我想,我应该有这样的权利,或者说,这个权利,就在我的手中,关键在于,我的拳头,是否够硬罢了。我飞走了,入梦一般,我不觉得自己比其他的生灵高贵什么,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我飞过了蜉蝣,飞过了蝴蝶,也飞过了云雀,甚至,飞过了雄鹰……但是,都不能令我得意,亦或是其他的情绪。……这一飞,便是五天五夜,我飞到了一处陡崖,而陡崖上,还有瀑布,轰轰作响,如同雷霆闪落一般。我站在崖顶,不知何语,也不想说什么。我不是那山石,不会去刻意聆听水流声,我也不是这清流,做不到没有污点……但,我是我啊……如果,我还有很多个自己的话,那么,我又算什么?站在崖顶,我抱着水葫芦,站了足足十天,十天后,这天早上,朝霞如大鱼,红腹白眼,闪烁而过,我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要跟手中的水葫芦分别了。我摇了摇头,水葫芦里面,装着我写的话的那张纸张,那是我的心意,一旦我扔下了山崖,我将不会它会留到何处,但是,我希望,这个葫芦,能够被人拾取到。我想,这个水葫芦,便是我的漂流瓶吧,我渴望回复,但是,我心知,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我紧了紧手中的水葫芦,而后将其狠狠地一抛,水葫芦顺着瀑布,飞速地下坠,我再也看不到它在哪里了。它,终于走了。它是因我而走的,忽地,我没来由的,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因果。因果之说,由来已久,大白鸡也曾对我说过。水葫芦若是没有被我采撷而下,便不会被带到这里,继而顺着湍流,消失无踪。从我的手,开始触碰到水葫芦的叶子时,因果就在那一刻注定了。我把水葫芦带走了,带到了这里,这便是因,因我而起,并不会因我结束,我看不到未来,看不清未来,看不到任何关于未来的一点踪迹。但是,我却知道,我自己老的状态,那拓样,令我自己的都有些心寒,甚至惊惧。我想到了轩辕灵玉的那处墓碑之林,那是时光的力量。只要我想,将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镂刻在其中一面墓碑上,那个人便会瞬间衰老下去,继而死亡。这……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或者说东西,不过尽然,是一个凶器,或者说,是一个可怕的器物,到底是什么,我甚至都无法确切地形容上来,我只知道,很可怕……拿出墓碑之林,很可怕。……站在崖顶,居高望远,我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烦心的事情。真的很心累,想什么都不去做,好好休整一阵儿,但,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停下来吗?我想,我是可以的。命运在我的手中,我要牢牢抓住。如果吗,我的命运,是一座囚牢,那么,我唯有打破这个囚牢。我很累,我渴望睡眠,渴望一个梦,渴望一个没有自我意识刻意纠正的梦……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梦?我取出菩提树的汁液,喝了一口后,我阖上了双目,也许,我就是在梦里,却以为这是现实……我盘坐在崖顶,崖顶有无数的野花随风起舞,花香,窜涌到鼻子里,我沉下心神,一个假的丹田,在我的腹下出现,如今,我本是蜃兽,所有的火焰,都消失无踪,但是,只要我想,我便可以模拟出来如真的一般的火焰,但是,我却不愿意如此而为,也许,成了蜃兽,没什么不好的。假丹田之内,小龙象阵灵在其中,静静地睡着,就像是一块无声无息的石头一般。我将心神从那里收回,而后,我撑开了双眼,如今,我修的不是小道,而是一条掠夺的道。这跟我之前的道,又不同了。但是,我却不能不走下去。我想走下去,试一试。我就是蜃兽,蜃兽便是我,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坐在崖顶,我从轩辕灵玉之中,将那两盏青璃凤凰灯取了出来,我怔怔地看着,我觉得自己有些错了。在对付蜃兽的时候,我想到了凤凰真火,凤凰是堪比真龙的存在,而蜃兽是真龙与鲸的后裔,我觉得蜃兽要逊色于凤凰,以为凤凰真火可以将其除掉,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令我有些傻眼,蜃兽可以模拟一起,也可以蜃化一切,蜃兽,似乎才是最强大的存在。这跟我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那个时候,便明白自己错的,错的离谱。龙之后裔,又如何?未尝不可以蓝出于蓝,胜过真龙。此时,我成了蜃兽,便如同有了不死之身,只要我有一点的蜃气存在,我便可以无限制的重生,这与我杀掉的蜃兽是不同的,我的精神之力与蜃气是交融的,而我杀掉的蜃兽,与我恰恰相反。而如今,我可以因为一点蜃气便可以不死,这青璃凤凰灯上面击在的不死之身,对我的吸引力,便没有那么大了,更何况,这上面只是其中两卷,属于残卷,并不是完整的不死之身,我更是没有兴趣……不死不死,问世间,谁能不死?我还有最后一盏青璃凤凰灯没有找到,那一盏,在渭河水下的不夜城里,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心情去寻找。不夜又如何?在永恒光明的地域,也终究会引来黑暗的时刻吧?我叹了口气,看着身前漂浮的两盏青璃凤凰灯,终究没有下定决心,没有如同抛下水葫芦一般果断,两盏青灯,再一次地,被我扫入了轩辕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