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一身好本事,最为难得还是保有一颗谦虚之心。放眼整个河西大学,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学识渊博的人才了。那些狗屁的专家教授,估摸着在这一方面上,也没你有造诣深厚呢。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我老了,小伙子,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郑教授一边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一边用着充满“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陈二宝一帮。那双原本浑浊不堪的眸子里头,此时此刻却是闪着金色光芒,那副样子,就好像是森林里头,饥肠辘辘的饿狼见到了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猎物一般。一旁的董卫国见郑教授这副样子,着实怔了一下,当下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这老头,看向陈老板的眼神怎么如此奇怪,难不成,这个死老头是个变态不成,想要跟我家老板搞基?难怪这老头性子如此孤僻,没有人与他来往呢,原来特么的还有这等特殊癖好啊……”董卫国一想着,后背猛然渗出了一阵阵冷汗,此刻他捏紧拳头,心里也是暗暗为陈二宝祈祷。“郑教授说笑了,河西大学乃是华国之内有口皆碑的名牌大学,其中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我等普通老百姓,又怎么能够与其相比?只不过,我恰好是学中医的,对此穴位图略有研究罢了,比不上人家堂堂专家教授。郑教授这等夸奖,晚辈万万担当不起。再说了,谁不知道郑教授您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识渊博学富五车,吾辈与之相比,那绝对是难以望其项背呐!”陈二宝怎么说也是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来,当初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混的时候,也学了不少拍马屁的本领。这会儿拍起郑教授的马屁来,那绝对是一套一套的,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拍马屁方式。倘若站在眼前的郑教授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估摸着听了陈二宝的这一番话,估摸着心里头都要乐开了花。只可惜,郑教授可不是一等闲人。淡泊名利,独居陋室,一人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废弃实验室里头研究中医穴位图,这等高境界的人,又怎么可能吃陈二宝这一套极其“低俗”的连环马屁?只见郑教授眉脚轻轻一扬后,遂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只见他摆了摆手,缓缓地开口,对陈二宝说道:“得了,年轻人,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我这教授之名,不过是子虚乌有罢了,实在是受之有愧。”“依我看来,你比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强得多了。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我们这些所谓的教授与专家,不过是在大雅之堂上高谈阔论的小丑罢了。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儒,往往隐藏在山野深处,不问功名利禄。只有那等高境界的人,才算得上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教授。”的的确确,郑教授的这一番话语,道出了华国现在学术界的污浊风气。一些所谓的专家以及教授,其实只不过是虚有一个头衔罢了,说不定,他们的学术研究论文,也只不过是在网络上东摘一篇,西粘一点所复制拼接而成。电视上,报纸上的那些,梳着一个大背油头,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俨然一副看透了时间红尘的高人样子,动不动就引经据典,开口就是在我看来之类的大专家,大教授,说实在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吃干饭的货色罢了。而真真正正肚子里头有墨水,有学识的大教授,大专家,往往都在国家研究院里头埋头苦干,深藏功与名,从来就不会在某些媒体面前炫耀摆弄。因为,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比自己强大的人,多了去了。当下,陈二宝听了郑教授的这一番话,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郑教授:“这个老家伙,果真不是一般人,一语就道出了天机。顶着如此之高的教授头衔,若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估摸着早就开始摆架子装x了,想不到这老头儿竟然如此谦虚,竟然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如我。看来,芸芸给我推荐的人果真没错!”陈二宝的性子一向谦虚,而他也特别喜欢性格谦虚的人,当下见郑教授这般谦逊,心里便打定了注意:“不管花下多少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将郑教授请回去!”眼前这个邋里邋遢,脸上瘦削不堪,脸色蜡黄无比,一双浑浊不堪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的老头,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肚子里头藏着的学问,估摸着比某些整天上电视上节目,各种高谈阔论,引经据典的教授专家可强了去了!这一点,陈二宝可以肯定。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定不会看错人。更何况,这还是孙艳云极力推荐的人。“郑教授说我谦虚,我看您老人家也是谦虚得很。俗话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实不相瞒,郑教授,我们是芸芸的朋友,特意千里迢迢地赶来河西大学,只为寻找您老人家。如果您老人家有时间的话,不妨坐下来,慢慢听我述说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当下陈二宝倒也不继续跟他废话了,就连马屁也懒得拍了,直接开门见山,将此次一行的目的给直接说了出来。毕竟,时间宝贵,万一待会儿这个老头儿又回头去沉迷实验了,那估摸着陈二宝与董卫国又得等上好几个小时了。董卫国一听陈二宝这么一说,连忙在这逼仄窄小的实验室里头,找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凳,亲自给郑教授上座。这会儿的郑教授倒也不继续看那一副乱七八糟的人体图了,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芸芸,哪个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