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百里溟声音低沉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意。容潋羽有些责怪的看了彩贝一眼,随后连忙回神安抚百里溟。彩贝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颔首退到后方不再说话。
“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容潋羽看向百里溟柔声说道,不希望再将这件事闹大。西域的人本来就是来者不善,若是将这件事闹大了,只怕会让皇上更加为难。
“伤在何处?给我看看!”百里溟不顾她的劝阻,看向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胡说些什么,我伤在胳膊上,难道你还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将衣袖撩起来不成?”容潋羽听罢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向他嗔怪着说道。
百里溟闻言也觉得有理,自知方才是自己担心过了头。
“回去再好好治你!”百里溟伏身在她耳边低声威胁着说道,容潋羽不由得浅笑起来。看向百里溟的眼神既无奈又想笑。
两人这般低头附耳的模样被坐在对面的杜若楣尽数瞧在眼中,她气得浑身直发抖,几乎是无意识间,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看来这位夫人有意见?”烈流墨转头看向杜若楣沉声说道,杜若楣顿时慌了手脚,朝着百里夜投去求助的目光。
百里夜很是嫌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淡定起身。
“太子多虑了,不过是宫女们手脚不利落,打碎了杯盏,惊扰了贵客,倒是本殿的错。”百里夜看向烈流墨拱手笑着说道,烈流墨看了百里夜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原来如此,倒是本太子误会了。这位就是辰王妃?果然是天姿国色。”烈流墨轻笑一声,随后看向百里夜爽朗的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若说天姿国色,我们大顺朝怕也只有……”
“太子殿下为何来晚了?可是宫人们伺候不周?”杜若楣起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后出声打断,太后狠狠的剜了杜若楣一眼,随后看向烈流墨扬声问道。
杜若楣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她怎么回看不透杜若楣的心思。杜若楣方才那样说,分明又是想要将容潋羽推到风口浪尖上。容潋羽如今虽和百里溟定了亲,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大剌剌的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倒成了什么样子。
杜若楣明白过来太后的意思,咬唇坐了下来,脸上神色暗淡,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百里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事。
“便是太后娘娘不问,本太子也要为妹妹讨个公道。”太后成功的将话题转移,烈流墨回过头来看向太后沉声说道,听那语气大有一股子兴师问罪的意味。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众人一愣,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太后闻言沉声问道,她只是想要转个话题罢了,不料似乎扯到了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我这个妹妹向来是金尊玉贵养着的,今日却在京城被人重伤,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为我妹妹讨个公道。”烈流墨闻言看向上座的太后和皇上沉声说道,语气掷地有声,全然没有恭敬之色。
容潋羽闻言微微皱眉,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弯下了腰,似乎在捡什么东西的模样。
“竟有此事?不知道是何人伤了公主啊?”皇上闻言微微皱眉,随后沉声问道,只是语气过于漫不经心,似乎只是象征性的问上一问。
“我不知她是谁,只知是个容貌极盛的女子。”烈流云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很显然不想承认容潋羽的倾城容貌。
众人听到容貌极盛几个字,下意识地纷纷朝着容潋羽投去目光,烈流云兄妹二人也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正看到端坐浅笑的容潋羽。想到今日受得委屈,烈流云心中的怒气顿时冒了出来。
“就是她!”烈流云指着容潋羽怒声说道,众人闻言更是惊诧。
“是你重伤我们小姐在先!”彩贝也是个厉害的脾气,这会儿瞧见烈流云竟然恶人先告状,顿时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看向她怒声反驳道,丝毫没有注意现在是什么场合。
容潋羽见状不由得扶了扶额,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到底是百里溟调教出来的丫头,和他一样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种场合下也敢这般大胆。
“放肆,你一个小小婢女,竟然敢个本公主作对。今日你伤了本公主,本公主就要了你的命!”烈流云的语气很是放肆张扬,根本就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皇上脸色阴沉的质问道。面对皇上的质问和烈流云的咄咄逼人,容潋羽施施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站定,神色不急不缓,似乎这件事和她根本没有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