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有事同我说?”坐下之后,百里溟这才想起来刚刚容潋羽说的,不由得开口很是好奇的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白止倒茶。
“是了,我已经给碧珠许了人家,再过不久就要送这丫头出嫁了。碧珠跟在身边那么久,我待她犹如亲妹妹一般,如今她要出嫁,我自然是要好好料理一番的。”容潋羽闻言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处,满座皆惊,
白止的手狠狠一抖,杯盏猝然掉落在地,碎瓷片飞溅一地。碧珠也犹如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容潋羽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正准备出解释,但是却被身边的彩贝拉住。
彩贝朝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为何我都不知?不过也是好事,你若是怕累,只管交给宫里的人去做操办就是了。需要什么,也只管去库房取。”百里溟看了一眼失手打翻杯盏的白止,随后这才转头看向容潋羽柔声说道。
“这个是自然,今日也只是同你说说罢了。毕竟碧珠是你教养出来的,你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呢。”容潋羽闻言笑着说道,像是没有看到白止的反应一般。
白止连忙收拾好残局,随后又一脸阴沉冷色的站在百里溟身后,一言不发。
“对了还有一事!”容潋羽刚刚将茶水送到嘴边,便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扬声说道。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后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碧珠也没有亲人,出嫁当日我也只能送她上个花轿。但到底需得有个替她撑腰的人跟着过去,才不至于让她被人看轻了去。”容潋羽拉着百里溟的手轻声说道。
“那你想要如何?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去送不成?”百里溟闻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很是配合地问道。容潋羽今日实在奇怪,若真的是要操办碧珠的婚事,她大可关上房门同他慢慢说,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当着碧珠的面说这些。
想到这里,百里溟眼中的笑意更盛。看来,容潋羽这是有意为之,这些话怕是要说给有心人听得。
“你何等尊贵,自然用不着你。但就让碧珠这样嫁过去我也实在不放心,所以我昨日好好的想了想。白止和碧珠二人自小就是一起长大的,犹如她兄长一般,若是白止能替我送嫁,我就可以放心了。”容潋羽闻言攀着他的胳膊柔声说道,罢了还不忘看了白止一眼。
“白止,你觉得如何?”容潋羽看向他扬声问道。奈何白止现在满脑子都是碧珠要嫁人的事情,哪里还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凉亭内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失神的白止身上。
“白止?”容潋羽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白止这才有了反应。
“娘娘恕罪!”白止缓过神来连忙单膝跪下请罪说道,容潋羽见状不由得轻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想请你给碧珠送嫁,你觉得如何?”容潋羽看向他轻笑着说道。白止听罢不由得又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碧珠一眼,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好生的准备吧。”百里溟见状笑着说道,轻轻的点了点容潋羽的鼻尖,满眼皆是宠溺之意。
百里溟和容潋羽二人又坐了一会这才回去,一路上容潋羽都拉着碧珠的手不肯松开,所以白止即便又千句万句话要说也没有机会了。他呆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碧珠越走越远。
是夜,容潋羽和百里溟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什么困意,便点了一盏琉璃灯在床头。
“你今日在莲池边的那些话是打算说给谁听的?”百里溟伸手将容潋羽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张口轻声问道。
“自然是说给想听的人听。”容潋羽闻言轻声说道,随后伸手环抱住他腰身,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好。
“你若是想知道白止心中怎么想,大可以告诉我,我直接去问就是了,何至于这么麻烦。现在碧珠许了人家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你还这样大张旗鼓地替她张罗婚事,看你日后怎么收场。”百里溟闻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操心就是他的不对,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将他心里的话逼出来,我不信他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容潋羽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若他一直不说,或者他对碧珠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这场婚事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随意寻个人将碧珠嫁出去啊,你定是舍不得的。”百里溟闻言低声说道,对于容潋羽这次做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