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还跟荀香谦恭地躬躬身,才磕巴道,“刚刚刚才本王正好在隔壁吃饭,听到他们打打打架的经过。丁老老老伯爷说说说,你们揍揍揍……”
他越急越磕巴,急得满脸通红,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看到这样的端王,再想到梦中那个俊朗平静、眼含浅笑的男子,荀香更是警铃大作。
太会装了。
孙与慕抱拳说道,“王爷莫急,王爷听到老伯爷是如何说的?”
一副我虽老实,却正直的憨样。
喝道,“那个莽夫,如此大逆不道,谁给他的狗胆……”
鲁扬伤势严重,在医馆里治病。
“老臣的本意不是说那几个姑娘是‘屁’,是口头禅,老臣错了,老臣道歉。京城‘四美’都貌美如花,貌若天仙,才貌双全,跟我家香香一样美。”
几人出去,端王上了自己车驾,丁壮和荀香上了荀香的车驾,一行人马向皇宫驶去。
蔡勇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跪下磕头道,“微臣该死,皇上恕罪。”
先训斥丁钊道,“白活了那么大岁数,为老不尊,粗鄙,粗俗,酒后胡言乱言,还打伤朝廷命官……
好像也没有那么傻。
见儿子紧张成这样,皇上眉毛又皱了起来,“三十几岁的人了,说个话还说不利索。你听到了什么?”
本想再罚丁壮禁足三个月,但想到钢铁制造局缺不了他,又道,“明天去制造局干活,三个月内不许休沐,不许回京。”
这种被他利用还要感谢他的感受非常不好,却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
荀香和孙与慕不约而同都看了端王一眼。
让皇上看到他虽看着呆傻,其实是大智若愚,还公正坦率……
香香也来了?
皇上沉脸道,“宣。”
大儿子老实木讷,这事又不关他的事,他不会为了香香和丁家撒谎。
又跪下说道,“皇外祖父,丁家爷爷虽然性子鲁莽,却最是精明,否则也不可能仅凭一个铁匠就做出现在的成绩。
最后一句话说得非常顺溜。
“香香了解他,他绝对不会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香香以项上人头作保……”
两位大臣附和道,“老诚意伯过了,哪能那么说小娘子,还敢口出狂言。”
加了“身上的玉佩”几个字,性质就变了。
端王道,“香香客……气了,本王虽不愿多事,也不想让冤冤冤案发……生。”
正闹着,太监又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端王爷求见。”
他们跪下喊冤,“臣冤哪,请皇上为臣做主。”
皇上本来非常生丁壮的气,但看到外孙女陪着他来,气性就小了许多。再一听端王这么说,心完全偏到了丁壮一边。
若不是董义阖和香香一直对端王有所怀疑,他也认为端王是最可悲最无用的皇子。
听到荀香说到“项上人头”几个字,丁壮难过地哭出了声。
端王躬身说道,“回皇父,儿臣长……这么大,只有两两两个人,看儿臣和看其他皇弟的目目目光一样,没有瞧低儿臣。其中一人就……是荀驸马。
蔡勇在御林军中任职,鲁扬刚刚恩荫了礼部中的一个小官,也是朝廷命官。
况且,两伙人都在气头上,多记或记漏几个字也是常情……
蔡侯爷和康王一直生气荀香中间截胡把孙与慕截走,害他们丢了孙家这个助力,害六公主丢了一个好夫君。
端王似被吓着了,赶紧抱拳说道,“父父父皇,儿臣不不不敢混说,儿臣冤冤冤枉。”
若丁壮真的这么说,端王能抓住症结所在,说明他心细如发,还极具正义感。
皇上冷哼道,“听说你拿着朕的玉佩说打你就是打朕?”
丁壮唬了一大跳,磕头更猛,“咚咚”的声音殿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荀香叱道,“蔡小将军说的证人跟你是一伙的,当然向着你说话。”
真险,差一点就被他的外表蒙骗了。
荀香一直不愿意跟端王府走得太近,此时却不得不领他的情。
皇上和殿里其他人都沉默下来。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或多或少看端王的目光的确和看其他皇子不一样,包括荀香。
“启禀皇上,香香郡主、老诚意伯求见。”
蔡勇一直瞧不上端王,听他敢公然偏坦丁壮,不高兴了,指责道,“端王胆小痴……怕事,怎么可能突然来给丁老伯爷做证,一定是香香郡主让他来混说的……”
皇上纳闷,这个大儿子胆子小的像耗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主动来过太极殿,不知所为何事。
端王又补充道,“本王没没没有撒谎,老伯爷的的的确是这么说的。”
不管哪种可能,端王都不呆。
孙与慕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离去,上马回府。
鼻青脸肿的蔡勇哭着讲了打架经过,“皇上,那丁老匹夫太狂妄了,我妹妹几个花朵般的小娘子没招他没惹他,他居然骂她们是个‘屁’。若她们听到这个话,不得哭死……
有了这位几乎在所有人眼里都老实民懦弱的王爷当见证,皇上肯定会更相信丁壮的话。
皇上已经失去耐心,又听他们争执了几句,最后各打五十大板。
蔡鲁两家的人已经去衙门找到了蔡侯爷和鲁国公,他们二人带着鼻青脸肿的蔡勇去了太极殿找皇上告状。
他连目光后的深意都看出来了,哪里傻了?
他宁可挨打也不愿意还玉,却不得不还。
荀香又小声说道,“大皇舅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即可。”
蔡勇赶紧跪下说道,“皇上,丁老匹夫撒谎,他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揍他就是揍皇上,千真万确。”
丁壮大声道,“老臣冤枉,老臣说揍玉佩就是揍皇上。”
他也想通了端王今天突然豪爽仗义帮丁壮的深意。
吏部张尚书也在场,他的长孙女就是“四美”之一。这么说自己的孙女,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