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壮愣了一下下，赶紧说道，“对对对，我就是那么说的。是说揍我身上的玉佩，而不是说揍我。”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不完全因为丁壮，还不想不让端王怀疑自己知道他什么。

他气得老脸通红，大声骂道，“那个乡野村夫，粗鄙，粗俗，无耻……为了呈一时口舌之快，不仅坏了几个小姑娘的清誉，还把自己比作皇上，殴打朝廷命官。请皇上严惩丁壮。”

鲁国公又道，“皇上，丁老匹夫只因‘美’不‘美’就把臣的幼子打断了一根肋骨，敢拿自己比皇上，真是无法无天。求皇上严惩丁壮，还朝堂一片安宁。”

端王长这么大，第一次当众说出这么长的话。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情急之下的确有可能听错话，或者说那些人为了整丁壮而栽赃诬陷。

荀香更相信他是擅自加字。

荀香没理他们，对皇上说道，“皇外祖父，香香冤枉，香香从来没有跟大皇舅有过多来往，有什么本事让他来金銮殿上混说……”

他悔不当初。

蔡勇一句话把皇上的儿子和外孙女都说了进去，皇上沉了脸。

正好今天能治治丁家，也就是治丁家后面的荀香。一个乡下来的二流子铁匠，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当真翻了天！

双方各执一词。

他大声喊道，“冤枉啊，冤枉。他们以多欺少，老臣被打的无还手之力，不得已才把皇上那块玉佩拿出来，说‘这块玉佩是皇上赐给香香，香香又转赠于我，揍玉佩就是揍皇上’……”

皇上愣道，“这是怎么说？都起来回话。”

“儿臣用用用项上人头担……保，儿臣没有撒谎。”

“赔付鲁扬三百两银子。那块盘螭玉佩朕是赐予香香的，就收回了。”

跟那两人的说辞都不一样，但明显对丁壮有益。

荀香又曲膝谢过。

想到让这个大儿叙述整个讲架经过不知要费多少时间，又道，“你只需要回答一句话，丁壮说的是‘揍我就是揍皇上’，还是‘揍玉就是揍皇上’。”

他的话弱化了丁壮是为抬荀香而骂“四美”，意思丁壮就是对那几个姑娘不善，粗俗不要老脸。

荀香曲了曲膝说道，“谢大皇舅仗义直言，为我祖父作证。”

蔡通又道，“他不是这么说的，鲁扬可以做证。”

鲁扬是鲁国公最疼爱的小儿子，鲁国公听说儿子被打断了一根肋骨，还说自己闺女是个“屁”，更是气得大脑空白，恨透了丁壮那个大老粗。

“傻”字没有说出口，在场的人也听懂了。

端王长出一口气，稳稳情绪才说道，“丁老老老伯爷说，你们揍了我身上的玉玉玉佩，就……是揍了皇上。”

自己儿子再痴傻，也不是别人能说的，还敢当着他的面说。

这句话虽然小有磕巴，却是比上一句话连贯多了。

皇上和几个重臣正在太极殿商议政事，其中包括孙临章，这几人就来了。

孙临章抱拳说道，“皇上，微臣觉得老诚意伯虽然鲁莽，却很有智慧，不会这么胡涂。到底如何，还是应该听听他的说法。”

他哭把那块玉佩从胸口掏出来放在太监的托盘上。

“皇上，老臣错了，老臣多喝了几口黄汤，多夸了几句香香。蔡鲁两家的后生不高兴进来跟老臣打起来，老臣知错，再不敢胡乱说话了。

“香香，爷对不起你，爷让你为难了……”

皇上也对端王今天的做法好奇，问道，“端王过来做证，只是侠肝义胆做好事？”

端王进来行过礼后躬身说道，“启启启禀父皇，儿臣正正正好在丁老伯爷隔壁吃饭，听到他们打架经过。”

见皇上变了脸，蔡侯爷赶紧跪下磕头，“皇上恕罪，犬子鲁莽冲动口不择言，微臣定会回去教训他。”

的确如香香所说，丁壮看着粗鄙，却最是精明不过，不可能在那种场合说出那种大逆不道之话。

若他是为了帮丁壮脱困擅自加上这几个字，说明他反应敏捷，为了示好丁家不顾一切。

此时的端王的确比之前那副傻样有了变化，就是面部表情放松了一些，目光不再躲闪。

丁壮磕头道，“谢主隆恩。”

丁壮一进大殿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着荀香刚才教他说的话。

皇上欣慰地看了大儿子一眼。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也有可取之处，就是心细，正直，有侠义心肠。

“还拿着皇上的玉佩说打他就是打皇上，胆子忒大……”

话没说完，就被蔡侯爷喝止，“住口，混说！”

端王呼了几口粗气，稳稳神，又作势想了想，说道，“老伯爷说的是是……是‘揍我身上的玉佩就是揍皇上’……对，就就就是这么说的，儿臣记得清楚。”

端王的话让皇上更多了两分羞愧和自责。

丁壮到底是荀香最最尊敬的养祖父，皇上也不愿意只听一面之词。刚想让人去把丁壮捉来这里，就见殿外太监进来禀报。

端王这么做不仅得罪了蔡鲁两家重臣，还有蔡家背后的康王，也暴露了他前三十几年的装傻……值得吗？

荀香脑子急转着，不管端王出于什么目的，如此做为不止是想示好自家，还应该是想逐步改变人们对他固有的印象。

“他是好人，从小到大都都都是如此坦荡，儿臣感……激他。香香郡主是是是荀驸马的闺女，儿臣不想让老伯爷被冤枉，才来来此作证。

丁壮又是另一套说辞。

皇上也生气，骂道，“粗鄙，为老不尊。”

还是说道，“宣。”

蔡侯爷和张尚书都抱拳朗声说道，“求皇上严惩丁壮，还朝堂一片安宁。”

爷爷今天无意为端王递了一把“逆转”的梯子。

他是自己的儿子！

蔡侯爷父子不敢再多话，鲁国公不愿意饶过丁壮多说了几句。

皇上也舍不得外孙女受委屈，“香香起来回话。”

皇上又训斥蔡勇几人道，“蔡勇鲁扬假恙不上衙，去酒楼作乐，罚俸半年，若敢再犯直接革职。蔡勇先动手打人，后造谣生事，再罚俸一年。”

蔡鲁两家吃了大亏，被骂被打被罚俸。

丁壮损失更大，失去了那块可以挡灾的宝贝。